是那種知道問題就放棄的人。但是得考慮將來,畢竟我現在是有家庭的人了,不能只顧著我自己。”
“我覺得在這方面你老婆比你英勇。她知道有問題,不告訴你,但從沒有放棄過任何事情,更沒有放棄過你。”費君臣難得當著別人的面表揚墨蘭,扶一把眼鏡有點彆扭地結論,“在這點上,你該向你老婆學習。”
費鎮南不吸氣,呼氣了:“我從沒打算放棄她。”
“那就行了。”費君臣一句話打斷他所有念頭,“手術後,容書記說了,你還得照常回崗位上班。”
提到容書記,費鎮南稍微眯一眯眼:“這手術需要多長時間?”
“怎麼了?”費君臣沒有放過他的表情變化,問。
“白燁在這邊吧。你告訴白燁,雖然我有派人暗中保護,但是,吉陽那邊,可能得增派個人手。”費鎮南交代。
“你得寸進尺。”費君臣可不會老實照他的話去做,反過來把他颳了一頓,“你現在是傷員,在手術過程中,居然念著其它事情。你認為我這個做醫生的會同意嗎?”
費鎮南悻悻的最後,道:“既然這樣,你為什麼站在這裡和我說話?”
“就是防著你發生這樣的事情。”費君臣毫不客氣的。
費鎮南徹底無語了:“好吧。我不說話了。”
不說話,並不代表不想事情。這一刻,費鎮南終於可以靜靜地沉入思考了。這麼多天來,看了很多事,他也想了很多事。只是,能像此刻這樣在失去後想事情的機會,是很少的。遭受到挫折後的人,才會真正地懂得反省,尤其是像他這種一直進取的人。
費君臣沒有責怪他,沒有一個家人朋友責怪他在這件事上的行為。這畢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是無法避免的意外。
可是,費鎮南不原諒自己。如果自己不尊重爺爺的意願,先一步插手這件事的話,或許,能有些防備。
有些事,始終是需要面對的。
這一次醒來後,他決定,照自己的路走。
————
“Aida。”
半夜時分。Aida的宅邸,基本上眾人都去睡了。
羅錚剛在十二點鐘的時間離開,稱明天再來。傅蕙蘭幫他們收拾完檯面,煮了夜宵。
路米吃完夜宵後,馬上抱著睡枕呼嚕大睡,夢中,還念念不忘Fase和墨蘭的名字。
“Aida,你不去睡嗎?”傅蕙蘭走進Aida的工作室,關切地問。 “你先去睡吧。蕙蘭小姐。”Aida頭也不抬地答道,模糊的視線對著終端機,憑靠耳麥裡的文字轉變聲波處理事務。在Fase未找到之前,在墨蘭未甦醒之前,要讓他真正合上眼,是很困難的。
傅蕙蘭走到他面前,慎重其事地說:“Aida。有件事我必須和你說清楚。你是一個對於我們很重要的人。如果你都倒下了,事態將會發生多麼可怕的變化,是無法估量的。我選擇幫助你,信任你,協助你,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我明白你的意思。蕙蘭小姐。也請聽我兩句話。我坐在這個位置上,肯定是要身負重任的。而且,這個重任意味我一定不可以倒下。所以你的顧慮並不成立。”Aida抬起了臉,茬空氣中搜尋她模糊的臉。
記憶中,她的臉是尖瓜子型,嬌媚多姿,小鳥依人,很難讓人不動心。與49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同樣吸引人的往意力。
他喜歡49,是因為命中註定。但他明白49始終不會屬於他,就好像49的母親始終不會屬於他父親一樣。49是黑暗中的光,只能與光明的人在一起。他是光中的黑暗,只能與光中的黑暗在一起。他的父親,最終選擇了一個與自己類似的女人,雖然這個女人比不上49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