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白色的功夫服的鄭鶴相比以前似乎更加歸於平凡了,精神氣血都徹底深斂起來,看上去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
然而,任誰看到這位老人凌空飄落的情形,都不會認為這是一名普通的老人。
“聶兄,鄭某有失遠迎,勿要見怪。”鄭鶴微笑著向聶不容拱了拱手,風姿飄逸。
“恭喜了,鄭兄。”聶不容眼中深沉,淡淡地說:“鄭兄瞞得我好苦。”
鄭鶴搖頭一笑,說:“慚愧,上次泌丫頭生日,我本欲向聶兄坦陳,誰知劣徒卻鬧出那樣的不愉快,所以未能相告,這也是造化弄人。”
“造化弄人……好一句造化弄人。”
聶不容喃喃著,眼神變幻莫測,最後像是想通了什麼似的,也笑了起來,先是輕笑,隨即哈哈大笑,隆隆笑聲,響徹整個軍區大院,豪放的笑聲,在這如水夜色之中,卻宛如夜梟。
笑罷之後,聶不容忽一轉身,再不去看鄭鶴,抬腳便走。
聶不容一走,那些軍將也隨之走了個乾乾淨淨,周遭一下冷清。
鄭鶴看著聶不容消失在夜色之中,良久之後輕輕一嘆,轉身之時大門自動開啟,便緩步進了別墅。
練功房內,鄭爽鄭衛國仍處於頓悟之中。
看見鄭鶴進來,鄭小樂憤憤地說:“老師你剛剛為什麼不教訓教訓那聶不容?以老師現在的實力,一巴掌就能把他拍死吧?”
鄭鶴搖搖頭,說:“每個人都要對自己做出的事負責,這事是毅兒自己惹出來的,自然是該由他自己解決,我不可能一輩子庇護著你們。而且越是高手越難找到合適的對手,到了氣震境界,就很少有交手的機會了,這次對陣聶不容,雖然兇險,對毅兒來說也未必不是一個磨練的機會。”
旋即他對方毅說:“毅兒,明日一戰,聶不容必要殺你,這個你收下,算是一個庇佑,但是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拿出來使用。”說著取出一個精緻的長方形木盒,遞了過去。
“這是?”方毅疑惑地接下。
“七級土系卷軸——皇城地界!有這樣一個防禦卷軸在,就算聶不容使出全力,也不能傷你分毫了。”
鄭小樂眼睛頓時瞪得大大的:“啊!老師,你居然連這個都送給這個傢伙,你實在太偏心了!”
方毅也沒想到,鄭鶴居然會拿出一個卷軸給他,而且還是一個罕見的七級卷軸,有這樣一個卷軸,幾乎就等同於多了一條命。當今世上,能夠做出七級卷軸的卷軸師絕對不多,稀有程度甚至不比七級能量塊遜色,每一個七級卷軸都是有價無市。
“老師,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下。”方毅連忙推辭。
鄭鶴說:“物是死的人是活的,卷軸再珍貴,也是要拿來用的。我的實力既然暴露,那麼聶家為求自保,也只有徹底倒向軍皇一脈,你自然就是最好的投名狀,所以聶不容明日一定會使出全力,來保證將你徹底擊殺,凡事就怕萬一,有這樣一個卷軸防身總是好的,如果能不用到,那自然是更好。”
“不錯,方老弟,你就收下吧,反正這卷軸也來得容易,以後老爹再找老媽要一個就是。”
鄭衛國帶著戲謔的聲音響起,卻見他終於從頓悟中清醒,站起身來。
鄭鶴聞言臉色頓時有些怪異,旋即狠狠瞪了鄭衛國一眼,說:“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哼,老爹,我記得這個卷軸可是老媽當年留給你的定情信物吧?要是讓老媽知道你送給別人,就不怕她從孃家殺回來?”鄭衛國一點都不怕老爸,似笑非笑地說。
鄭鶴的臉色居然罕見地微紅,嘴角輕輕抽搐了兩下,說:“她回來又怎樣,你以為現在我會怕她?”
“嘿嘿……”鄭小樂在一旁望著鄭鶴竊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