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在何處變得越來越寬,水流也變得平穩,微波粼粼的水面反射著刺眼的陽光,我不禁抬手搭涼棚遮了遮日頭。
“吳則奇掌櫃的沒有和你說過什麼嗎?”我依舊不停地慢慢走著,卻沒有察覺身後的吳哲威已經停下了。
他微低了頭,也不看我,咬了咬嘴唇,口中總算吐出幾個字,“……二叔說……會幫我……”
O_O
我沒聽錯吧?那個吳則奇死老鬼竟然說要幫他??
怎麼幫?是幫他脫離他父親的壓迫,還是要幫他完成他作為孝子的使命??
天哪……難道,那老頭先前是在騙我??
“會幫你什麼?”我焦急地退回去,忐忑地看著他。
“……”他先是沉默,忽然抬起頭正視著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丁小姐的心思,在下明白……”
“哎呀,我有什麼心思?你明白個什麼勁兒啊……”
老天,他別是誤會,以為我在暗示他“我對他有意”吧?
“在下一介書生,斷不敢高攀小姐……只是家父執意如此……”
“打住打住……”這個人,和他越磨嘰就越混沌。“吳哲威,我明明白白的和你說了吧。我,丁辛,有生之年絕對不會嫁人的。不管他姓什麼,不管他有多少錢長的多麼英俊,也不管他對我有什麼恩情,我都鐵了心要一個人過一輩子。所以……”我不得不嚥了口唾沫,“所以麻煩公子給令尊捎個信兒,丁辛此生早已註定是空門中人……呃,還有這個……”也不管他什麼反應,我一股腦把想到的話都倒了出來,然後從腰際一使勁拽下一個玉牌。
“這……”吳哲威耐心地聽完我的宣言,卻在看到那個玉牌時顯得有些意外。很顯然,他並不知道他老子的隨身之物早已到了我的手上。
“這是令尊之前送的見面禮,不過現在看來,辛兒不能再留著它了。請收回去吧……”我屏息控制自己的情緒,把玉牌遞向他。
他仍舊只是看著那玉牌,慢慢想要伸出手,卻在即將碰到玉牌時又慌得彈了回去。“不可,家父既然把它贈與小姐,在下萬不能……”
“你……你這人怎麼……哎呀你拿著!”我氣結地無語了,一氣之下拉回他的手,把那玉牌結結實實地塞進他的手裡。
他也固執地掙了幾掙,卻沒料到自己的手勁兒反而沒有我大,推推搡搡之間冒了一頭汗。
燙手的山芋一出手,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撒開吳哲威的糾纏就往後跑。
“……丁小姐!”這人反應還真是遲鈍,我快跑出十米遠,他才想起要追上來。
這下,氣喘吁吁的可不只是他了。
本來料想依他這書生的孱弱體質,估計一時半會也追不上我,和他玩玩也就罷了。可誰又會想到,書呆子一發起驢脾氣,也能像馬被刺了屁股一樣飛奔如箭?
眼見他與我之間的距離並沒有如預期中越拉越遠,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下意識下更是一刻不停向前衝去。
河岸的微風清涼地掃過我的面頰,吹拂著眼前飛揚的面紗,我卻不得不一邊加快腳下的速度,一邊騰出一隻手來按住躁動的面紗。
唉,戴著這東西終究是個累贅。
不過,要是現在這幅場景被誰看到,明天大街小巷可就又有的聊了。
看到前方豁然開朗的一片水域,我慢慢減慢了腳步,氣喘著停下了——落秋湖!怎麼到這裡來了?
“……丁……丁……”吳哲威的聲音馬上跟了上來。
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見他一副呼吸急促地幾乎要斷氣的樣子,不由得一絲好笑又一絲為難——可別又被我任性害得出什麼問題吧?
可,誰叫你非要跟著跑的啊?
我正要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