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可著不按理辦事,這要是傳著出去了,這以後誰還敢著和他做生意啊。
再著好些人兒聽話都聽著一面兒的,先著入耳就是先著定形了,到時他可著就難過了,這農家漢子苦愁的蹲著車後頭去了,直拍著自個兒的腦袋瓜子。
秀娘今兒算是見識了,她這婆婆可著是個厲害的角色,以前遇著的人兒,啥趙嬸兒,吳大嘴子,村裡的碎嘴事兒婆姨,都跟人兒莫法比,好著她是沒和人兒住著一塊兒啊。
要說著這農漢子也怪倒黴的,你想啊,人兒一早出來,哼著歌,駕著騾子,唸叨著趕鎮子好賺錢的,可著一出門就遇著這麼個人兒物,一不留神還弄得個人財,哦不,是名兒財倆空的地步。
秀娘想著取出點碎銀子,估摸著這些買件褂子還有的剩,她瞅著楚戈擱前兒和那老倆口勸叨著,就過著去和那農漢子說叨。
她把個銀子給著那農漢子,說明了自個兒的身份,讓著他幫著把老倆口帶著去再馱著回,她這做兒媳婦的也不好說啥,只能向著自個兒公婆,背地裡把事情弄著圓乎了。
那農漢子瞧著錢兒也不少,這秀娘話說的也中聽,這同鄉戶裡的,低頭不見抬頭見,何必把事情弄僵咧,得了,就這樣兒吧。
瞅著那農漢子莫得多說,秀娘就往著楚戈那前兒過去了,可剛著幾步就聽著沈氏說,“啥?那車可著是你的麼?”
楚戈說叨著,“娘,那車是六哥的,他借給我趕鎮子,可著後車板子大,可坐著舒氣。”
沈氏說著,“不就是那季老六的麼,可著不是你的就成,那樣還挨不了啥不好的,他爹,我們過著那坐去。”
楚老爹想著說了,“哎,不成,一會兒不還得過著家去麼。”
沈氏忽的說叨,“哦喲,差點忘了,那可著不成,楚戈,你少著上家去,你嫂子剛著懷上,可著是個男胎,你再……”
她話還莫說完就見邊兒上奔出個小媳婦兒,那樣兒還瞅的過去,為啥說著還瞅著過去咧,因著那小媳婦兒散著幾縷鬢髮,咬著唇倆眼兒冒著火的瞪著她,手抓著個銀簪子氣的直抖抖,完著啥也莫說,扯著楚戈就走了。
第九章趕鎮子
話說秀娘聽了沈氏的那些個話,心裡那個火就“噌噌噌”的往上冒,叉著腰出著氣,把衣服給弄著皺了,狠著勁兒的把銀簪子抽的下來,完著還帶的幾縷頭髮。
先前她還尋思著要文秀點兒給人家的,可著後頭著實是聽不下去了,一把扯著楚戈就走,要不是心裡還唸叨著人兒是楚戈的爹孃,她早開口吵吵了。
秀娘把個雞蛋籃子塞給楚戈,自個兒提著裙子坐著邊兒,手抓著車繩一抖摟,打著老牛的腚上,它正擱著道旁啃嫩草的,挨著幾下吃疼的“哞”了聲兒,不滿的甩甩牛尾巴動了起來。
這車過著那老倆口邊上時,秀娘脖子梗的直直的,連瞄都不帶瞄一眼兒的,手上還加著勁兒了,直著就過去了。
沈氏瞅著怪的,這是擱哪冒出來的小媳婦兒,這風風火火的勁兒,“他爹,這女子誰啊?”
楚老爹瞧著前頭的,抿著嘴,“不知得,可她咋和著楚戈一車咧?”
那農家漢子過著前兒來套好騾繩,說著句兒,“成了,叔嬸兒,你倆人快著坐上來吧,要不一會都趕不及回村了都。”
沈氏瞧著他,挑了個眉,“咋了,你不要著草料錢了,可著是知得你楚大嬸子是啥人咧。”
那農家漢子嘆著聲兒的,“哎呦嬸子,你可別說了,剛要不是你媳婦兒好話勸叨著,我還真不受你這份兒氣了。”
沈氏擺著人兒一眼,“啥,我媳婦兒?你可著胡說了,我那媳婦兒可著擱家裡養胎咧。”
那農家漢子笑了的,“你那說的是你家的大媳婦兒,我這說的是剛著那秀氣的小婆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