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串串鑰匙,完著穿過倆門環環,倆手一拍,“啪咔”就給鎖上了。
楚戈站在門外,瞅著秀娘鎖完了西屋,鎖堂屋,連帶著屋裡院外瞧了個遍,他尋思著喊了她一聲兒,“秀娘?”
秀娘從灶間出來,她剛著去檢視灶膛裡的火滅了沒,“哎,咋了?”
楚戈瞅著人兒悶悶聲兒的說著,“秀娘,咱在著大門上鎖著一個就成了,家院裡的可著不用鎖。”
秀娘聽著翹了翹嘴角,過著這個把月了,這直愣子對著她總算會說個“咱”了,她彎著水透透的眼兒瞅著人兒,走出來使壞性兒的擠開他,背過身兒不言語的就把門帶上了。
楚戈瞅著秀娘嬌嬌的身影說著,“咱家原先莫鎖,不也莫丟啥麼。”
秀娘拿著鑰匙取下門環上的鎖子,“就那倆耷拉板子,你還鎖的了?”
楚戈點了點頭,說了,“嗯,能鎖的,咋能鎖不住麼。”
秀娘前後一拍合上鎖子,瞅著他笑笑的,把手裡的鑰匙系在腰上,“你說了鎖的住,那前兒換著木門了,咋不見鎖頭咧,早先擱屋裡我也沒見著一個半個的。”
她自個兒說著就覺的好笑了,想著原先楚戈家那破屋爛灶的樣兒,西屋裡就幾件衣裳還值些個銅板,其餘的說白了也莫啥守頭。
摁著楚戈的省儉勁兒,他壓根就沒買著鎖,再著屋裡見天的有人兒在,莫留空門的,自是不用的擔心。
可楚戈是楚戈,秀娘是秀娘,男人兒小事不留心,女人兒事事不放心,早在換好木門那茬她就想著帶鎖了,可那時錢不大夠就只存了個心思,等著手頭寬裕了再捎上。
好著最近日子越過越鬆勁兒,去買家雞兒的時候她就喊著楚戈捎上幾把鎖,鑰匙就他和自個兒拿著,楚安和小香兒還小,娃娃的玩心又大,要是給著他們,一準給丟了。
楚戈定定的說著,“先著是有的,只是後來招了賊,我就沒下著鎖。”
秀娘怪著問叨,“咋還招賊了,你不說不鎖也莫事的麼?”
楚戈瞧著秀娘鎖好門了,悶悶的說著,“就是鎖了才招賊的”
秀娘瞅了眼兒,過著身兒走著,“我才不信哩,你可尋思著哄我。”
楚戈緊著幾步走到她邊上,“我沒尋思著哄你,先著我是上著鎖了,可著回來就是招賊了麼。”
秀娘瞧著楚戈,笑叨著,“我還真不知得,咱院那擺設也可著招賊,那你倒是說著少啥了。”
楚戈悶莫聲的,過著會兒憋出一個字,“鎖。”
秀娘聽了愣登著會兒,瞅了楚戈顫著聲兒說著,“和著,先著你撇在大木箱上……那個沒有鎖頭的鑰匙……就是這樣來的?”
楚戈覺著秀孃的聲兒怪怪的,說著,“嗯,那茬小香兒楚安過著田裡去了不在家,我下山回來,就、就……”
秀娘繃著臉說著,“就見著,鎖頭被扥了,是麼?”
楚戈瞅著她,完著輕輕的應了聲兒,“噗,哈哈哈……”秀娘這下沒忍住,直著笑著出來了,她實在太喜歡這直愣子的實誠勁兒了。
她笑眯眼兒的捂著嘴,“咱、咱家屋裡,就那個破耷拉板子能唬人,你、你還給上了個銅鎖,你叫人兒不偷鎖子,偸啥呀。”瞅著人兒在一旁笑的歡情,楚戈也不知得說啥,自個兒悶著勁兒就走著前去了。
秀娘瞧著緩緩笑,小腳緊著幾步跑上去,順著牽上楚戈的手,“好了,我不笑著了,咱下著田去吧。”說著,倆人就往著屋院外的那條道兒走下去了。
午間閒氣,楚戈和秀娘挨在樹蔭裡走著,完著他不知得是想叫秀娘忘了剛才那茬,還是真的想說故事,反正他就是慢著腳步,拉著秀孃的手和著她說起了下陽村的事兒。
前著說的下陽村和上陽村有個哼哼的小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