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回事,可她還沒開口哩,就聽見那那中年男子指著楚戈嚷嚷道。
“哎呦喂啊,我說你這小掌櫃咋就不主事咧,我不和你說叨了……哎哎哎,大夥瞧瞧啊,這板子明明是他家喊著我給拉來的,可到這又不認了。”
秀娘看著這男子對著楚戈說叨了幾句,完了又指著車上的板子對周遭的鋪戶們吵吵著。
她尋思一會兒,走到門口問叨那倆夥計招呼了一聲。
那倆個夥計瞅著她了,都招呼了一句,“秀娘姐(嫂子),你過來了。”
秀娘指著那個男子問了,“哎,這人兒是哪家木行的,以前給咱送過料子麼?”
那個年紀稍大些的夥計說了,“秀娘姐,我也不清楚,我這很少和掌櫃的出去拉板子,不過,這老哥好像是有給咱這送過幾次,那前兒……”
另一個夥計眯眼瞧了瞧,打斷他的話,說了,“秀娘嫂子,那人兒我知道,他是園木行的車老拐,以前做工時傷了腿,那家掌櫃的就喊著讓他趕車去了。”
秀娘有些不明白的問叨了,“這摔傷了腿,咋就不能做木工了?”
“誒,秀娘嫂子,你不知道,車老拐不是摔傷的。而是壓傷的。”
那夥計說叨著就比劃上了,他先是把手舉得高高的,然後又是倆手叉腰的絮叨著。
“嫂子,他們園木行用的料子,那都是從林子裡伐下來的圓木樁子,他們把木料堆得老高了……每個木樁子都有,都有我的腰這麼粗了……那車老拐出事兒那天也和今天一樣,都下著雨,他們院子裡的木樁子上又有青苔,這一澆雨。一打滑,那木樁子就滾下來了,好死不死的。就壓在車老拐身上了……”
後面咋樣秀娘差不多也知道了,這車老拐傷了身子,養了半年多,手腳還是沒好利索,所以這木工活是幹不成了。
她這聽著。看了看那個夥計,“你倒是知得清啊。”
“哎,這我咋不知道啊,我好歹在園……哎,這事兒鎮子裡誰都知道的麼。”
那個夥計隨口說了出來,可話到一半就卡住了。他愣登了一下,忙說叨別的去了。
秀娘瞅了他一眼,也沒說啥只是笑了笑。“哦,這樣啊。”
“這老哥,我家鋪子是收木料著哩,可你這大雨天的給送過來,又沒尋個啥給遮上。這會兒板子都弄溼了,你叫我咋收拾麼。”
“哎。你這小掌櫃說的,咱鎮子裡,這月份就是三天兩頭下雨的麼,你這把料子擱到院裡,等日頭出來了曬乾了不就成了麼,再著了,你有這磨嘰的功夫,還不如喊上夥計把板子趕緊搬到院子裡去哩!”
“這老哥,你說的倒是輕巧,我這得曬多少天才會幹,先不說這不是我去要的料子,就算是,你這下雨天的送過來,我也是不會要的!”
“嘿,我說你這小掌櫃咋這麼擰哩,不是你們要的我能給送來麼,還不是你們家的……”
楚戈在大街上和車老拐說叨著,他這茬轉著腦袋往回瞅著,秀娘估摸著他是在找自個兒,就忙打著傘往他那邊過去了。
其實剛才下樓那陣子,秀娘站在鋪子口上沒有立馬就過去,她那是想問問那倆夥計,好弄個明白是怎麼回事,等著一會過去了,她也知道怎麼幫楚戈說話啊。
雖說她自個兒還沒弄明白個四五六,可這會街面上的人兒都出來看熱鬧了,那車老拐也是想把事情鬧大,她必須先過去把這車老拐給打發走。
要是楚戈一會兒拉不下臉來趕人,把車老拐那一車廢料子收下的話,那以後的麻煩事就多了,因為他楚戈這麼做,就等於承認了,是他交代了車老拐送料子,可隔天就不認了,這樣的話還有哪家願意和他們來往買賣哩,還有就是,以後說不定還有別家木行,也得用這招來給買賣廢料給她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