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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雪瞥了一眼張梓萱身後又瘦又矮的年輕男子,整張慘白的小臉蒙著面紗只見一雙幽怨的眼睛扶風弱柳一般,怕是風一吹就飛了,她不由自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據說這就是張梓萱鍾愛的一個房裡人,被正夫大人挑出來隨行侍奉的,平素定然就在張梓萱的馬車裡。

於是她有了藉口推辭道:“少莊主太客氣了,既然為我特意準備了馬車,我就卻之不恭,先好好享受一把。少莊主有美人相伴,想來也不會寂寞。倘若是想聊天的時候,再傳喚我就是。”

張梓萱這幾日鑽研學問,冷落了房裡美人,本也想著路上馬車之內好好哄哄美人,聽得李霄雪如此說,正合她心意,就客氣幾句,一把抱起美人,踩著財叔的脊背上了馬車。

在馬車上坐定,張梓萱又特意吩咐道:“財叔年輕的時候一直是為母親駕車,比尋常車把式更有經驗,你們讓他坐在車前替我駕車吧。這事情我已經稟過母親大人和父親,去京城都讓財叔負責我這車子。”

財叔聞言吃了一驚。他以為自己只是按慣例充當主人家上車上馬的墊腳之物,沒料到少莊主竟打算帶他一起去京城。難道他的心思被女兒看穿,難道女兒也不放心留他一個在家中,怕他受了正夫的欺壓虐待麼?

張梓萱在人前一直是極力剋制自己的感情,不表現出對親生爹爹的關照,不過關上車門進了車廂,摟著美人的時候,她的眼睛仍是不由自主盯著前方。

車門之外坐著的爹爹,他可知道女兒的心思?女兒離家遠行,不曉得何時才能再回來,母親忙生意也時常外出,她真的怕無人護著,爹爹被人欺負。就算是她在家的時候上心關照,隔三差五爹爹明裡暗裡還是被刁難,她離了家哪還能放心?

這幾日爹爹又熬夜做活,一直不得休息,捱打捱罵苦水只能往肚子裡吞。所以她才隨便編了那樣的藉口能讓爹爹坐在車上,否則以爹爹的身份,不許穿鞋襪,赤著腳走路跟從車馬一定會很辛苦。

錦繡山莊的少莊主上京赴考這種大事情,隨行奴僕眾多,光是讓那些侍從男子乘坐的馬車就有兩輛,另外還有十幾輛裝載行李的,浩浩蕩蕩。不過像財叔和寒塵這樣的死契奴隸,根本沒資格坐上侍從們的馬車。

張梓萱假公濟私在先,李霄雪也不甘落後。她是絕對捨不得讓寒塵跟著車馬奔跑的,啟程走了沒多久,她就強烈要求讓寒塵上馬車來侍候。

聽見李小姐喊人伺候,坐在後面馬車上的秋憐已經是按耐不住,主動請纓。

管事的也是看衣不蔽體的寒塵直皺眉頭,不解地問道:“李小姐,您若是缺人服侍,就讓秋憐上您的車子吧。少莊主也早有吩咐的,說您身邊沒有細緻貼心的使喚人,叫秋憐多上心,照顧您周全。至於那個死契奴隸,粗手大腳的,怕是上車也不懂規矩……”

李霄雪客氣道:“我們主僕落難,多虧少莊主相救,已經叨擾多日,沿途還需你們照應,實在過意不去再煩勞秋憐服侍。秋憐身世可憐,又是清白男子,總是如此,怕有損他的閨譽。以前寒塵都是近身服侍我的,我也用慣了他,還望管事通融一二。”

管事的剛才是怕寒塵髒了車內擺設鋪陳,不過耐不住李霄雪懇求,去請示了少莊主也得了批准,便不再計較。只是在寒塵爬上馬車之前,她好心遞上一塊抹布叮囑道:“你將身上擦乾淨,車內鋪陳都是上乘用具,你且小心莫要汙損了。”

寒塵以前隨侍攝政王巡查各處,出入坐的車攆遠遠好過眼下這種檔次,那時的他衣著華麗蒙著面紗,頂著攝政王房裡人的名號,也算是金貴的公子。此一時彼一時,現如今竟有人叮囑他上車前擦乾淨身子,免得汙損了陳設。

他心中淒涼苦笑,並不多話,恭敬地接過抹布,仔細地擦去手腳上的汙濁,小心翼翼攀上車轅。

李霄雪則是迫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