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乾淨安靜溫柔的人,那個讓她想念了想念了那麼多年的於景嵐再也回不來。
水光坐在床沿,那一夜無眠。那晚大院裡,沒有人睡著。
06年9月份,蕭水光到了這所北方的大學,她抬頭看著他看過的這一片天空,她說,“於景嵐啊,你說會等我,我就來了。我守了諾言,可是你卻沒有。”
水光是一名出色的女生,就算在這所人才濟濟的大學裡,她也是棒的,她的學習一直很優異,她擅長很多東西,她會漂亮的武術,她甚至唱歌都很動聽。所以蕭水光有不少追求者,但她都拒絕了。據蕭水光的室友說,水光有喜歡的人了,也是咱們學校的。水光有時候會給她男友寫信。
07年的時候,水光養了一隻牧羊犬,叫愛德華,徵得宿管老師的同意,平時養在宿舍樓底樓的隔間裡,那裡打掃地很乾淨,室友們都喜歡愛德華,給它備的伙食比自己的還豐盛,抽空就帶它出去散步,讓無聊的大學生活不那麼無聊。
08年的春天,水光自覺狀態越來越差,隔了一年了,已經隔了一年了,為什麼臨近夏天她總是愈加崩潰。
不要再踩著他的腳印走,不要再重複“他在等你”,蕭水光,沒有人在等你,沒有人!
沒有人嗎?沒有嗎?
其實,她寧願他永遠高高在上,也不要她離他那麼遙遠,那麼遙遠。
水光說,我放你自由了。
那天,水光接到景琴的電話,電話裡景琴說,哥哥的遺物裡,有一封給你的信。也不算是信,我哥夾在他的書裡,是書籤。
水光: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景嵐。04年夏。
水光哭得泣不成聲。
章崢嵐站在視窗,看著大學教學樓後方的花園中,那一個女孩子坐在她經常坐的長木椅上,哭得傷心欲絕。
2
章崢嵐坐在視窗,曬著太陽,懶懶地眯著眼,他垂在凳子邊兒的左手上夾著一根香菸,點著,偶爾湊到嘴邊吸一口,很意興闌珊很空很無聊的模樣。
如果這場景換在冬日的午後,假期的家中,確實不錯。問題是,此刻他背後一片人在打仗啊。
這技術室裡的其他幾名成員望著那視窗邊的人咬牙切齒深深腹誹!他們老大啊,完全沒公德心,他們公司開得好好的,政府國營的單子都接不完,搞毛來大學支援技術啊,還幫他們開發!最關鍵是——分成那麼少!強烈懷疑他們頭兒跟這所名牌大學的校長有JQ!!一邊YY聊表慰藉,一邊艱苦奮鬥,終於其中一名成員扛不住了,嚎了,“老大,你快來救場啊,媽的,這系統有毛病啊有毛病!它他媽的能自己搞自爆啊!它他媽的怎麼不自己搞自褻算了!”
“噗”一批人笑出來。
章崢嵐有氣無力地睜開眼睛,他扭回頭看去,然後慢慢起身,將煙叼在嘴裡,朝喊的人走過去,剛走到就拍了那人的腦袋一下,說:“笨得像豬似的。”
阮旗心口在滴血,“老大……傷自尊了。”
“哦?你還有自尊啊?”章崢嵐俯身瞄著螢幕,三秒鐘後,他說:“重做吧。”
“啊?”阮旗驚詫。 章崢嵐鄙視地說:“幹嘛這麼看著我?都自爆了還怎麼救,你真當以為我是神哪?”
後面一大片人手上都有一秒鐘的停頓,心裡同時說:“我當你是魔。”
章崢嵐在旁邊菸灰缸裡擰滅了菸頭,大搖大擺地往門外走。
坐在最外圍的姜大國嘿嘿問:“老大,你回家了?”
章崢嵐手插口袋,“餓了,買東西吃去。”
背後一片狼嚎。
章崢嵐走出技術室,悠悠盪盪往樓下走。
他的小毛驢就停在門口的樹下,章崢嵐本質上是一個非常懶的人,他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