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唐韻曦,望著眼前的場景,只覺一顆心高高地舉起又狠狠地落下。此生能夠再見文景年一面,對她而言已是恩同再造,她絕不要文景年出事,絕不要,如果只有一個人能活,她希望是文景年。
然而文景年卻慢慢放下了手中的劍,擲到了地上,幾個蒙面人見此,立刻提劍衝上來。方才他們幾乎連近身都做不到,如今卻連著幾劍直刺到文景年身上,數個傷口處的鮮血立時飛濺出來,仿若細密的血雨一般,文景年林立著面不改色,唐韻曦眼中的淚卻撲簌而落……
就在劫持的蒙面人稍一走神間,文景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提劍砍下了他的手臂,她左手摟住唐韻曦的纖腰,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前,右手揮出長劍,在她看不見的角度,目光冷冽,以光電之速,將所有蒙面人一刀斃命,卸下首級。
之後,文景年立即帶著唐韻曦凌空一躍,以輕功飛速掠過深潭之處,撥開一片雜草,尋找可以棲身之地,終於在遠處找到一個山洞。
文景年抱著唐韻曦進了山洞,找了塊乾淨的地方正要將她放下,卻發覺不知何時,懷裡的唐韻曦正定定地看著自己。她的目光溫柔而水潤,就像靜美的月色下,波瀾不驚的湖面忽然驚起的漣漪一般,那雙澄清如水的眸子裡唯獨映著自己的倒影,帶著一圈一圈漾開來的漣漪,那樣的專注迷人,彷彿只為她一人開放……文景年怔怔地發呆,心口猶如鼓槌猛擊,臉上像火燒起來般,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頭去,“你先在這兒坐會兒,我去撿些枯枝回來生火。”她埋頭撥了些乾點的草鋪在地上,輕輕地將唐韻曦放下去之後,連頭都沒抬,便飛快地起身跑到外面去了。
文景年在外面茫然地吹了半天冷風,對著風中的飄葉搖搖頭,待臉上的熱度下來了,便撿了不少枯枝,重新回到洞中。 ;她手裡提了幾隻山禽,這是她方才撿枯枝的時候用石子打下來的,如今天色已暗下來,恐怕找不到什麼能果腹的食物了。再者,文景年也不放心唐韻曦在她視線範圍之外,回到洞中時,她特意搬了塊大石,將洞口封了大半,以免夜裡有人偷襲。
“外面沒什麼能吃的東西,這兩隻野鳥,我們烤了吃吧。”文景年兀自架著火堆,鑽石取火,目光也儘量不往唐韻曦身上看去,只低頭輕聲說著。
唐韻曦走上前,拿出絲帕輕輕地擦去文景年臉上的汗水和泥漬,輕柔地點頭“好。”文景年不知道,自她出去後,唐韻曦便一動不動地望著洞口的方向,一直等到她重新回來。
火生了起來時,文景年的衣裳已幹了大片,她本身有內力護體,加上在雪山峰上禦寒習慣了,這點寒氣對她來說很快就退去了,但是唐韻曦卻不同,她的衣裙還全溼著,冷得身子都在顫抖,可是她的臉上卻帶著一絲笑容。
與往常兩人相觸的融洽不同,文景年突然變得沉默了許多,而唐韻曦也並未多說話。從文景年生火開始,只是她偶爾說一句,唐韻曦便輕柔地應一聲,除此之外,她的目光便只跟著文景年移動。兩人都不說話,氣氛顯得異常的沉默,可是又算不上尷尬,似乎有一種特殊的暗流在兩人之間湧動著。
文景年目光很專注地盯著火架,她坐在那裡,靜默不語,就彷彿唐韻曦第一見到她時那般。火光映照著她俊美無儔的臉,唐韻曦幾乎目不轉睛,從她白皙的額頭,到細長的眉眼,到英挺的鼻尖,到薄薄的唇角,再到脖頸,心劇烈地砰砰跳著,她是那麼美,她比世間任何耀眼瑰寶都要令人驚歎的美,唐韻曦覺得自己就快窒息了,可是她又彷彿無窮無盡地陶醉其中。
文景年並未發覺唐韻曦在看她,她微低著下巴,好像在思考什麼。她在想什麼?她在想她的國家?是了,她是這個天下的帝王,她的心裡總會想著她的朝政,她的子民……除此之外,她還在想什麼呢?唐韻曦忽然發現自己是那麼無知,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