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這件事情。家師一直惦記著四師叔,幾十年來,毫無他的音訊。如今總算是得到一點訊息了。家師最大的心願就是找到四師叔,與四師叔合力清理門戶,把那個背叛師門、甘心為虎作悵的陽天雷除掉。我想家師知道了這個訊息,一定會親自到江南一趟,去訪查他們的下落。”
孟明霞道:“但願令師能夠找到他們,我也很想知道谷涵虛和表姐的結果呢。但願這個故事,有個美滿的結局。”
孟明霞哪裡知道,谷涵虛此際正是在找尋她,而且他也非常希望能夠和褚雲峰見面。孟明霞不知道他在何方,他卻是知道孟明霞和褚雲峰在這條路上的。
原來谷涵虛就是楊婉與明慧公主她們在那方廟所見的那個蒙面人。正是:
東風難與花為主,兩處鴛鴦各自涼。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三十四回 鴛侶分飛悲喪志 恩師訓誨醒痴迷
谷涵虛走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心情也是一片茫然。
雪月交輝,大地儼如纖塵不染的明鏡,他的心上卻在滴著血,許許多多酸甜苦辣、悲歡離合的回憶,一起湧上心頭!
經過四年的養息,時間是最好的醫生,醫治了他身心的創傷。臉上的傷痕早已複合,心上的傷痕也給他用冷漠的感情遮掩起來,就像用冰雪覆蓋本來具有生命力的野草似的,不是故意去觸動它,就好像不覺得它的存在了。
可是今晚他卻給楊婉和阿蓋觸及了心上的創傷,傷口又裂開了,因為楊婉提起了孟明霞的名字,而阿蓋則揭開了他的蒙面布,叫他記得自己是個醜陋的男子。
他不知道嚴烷在找尋他,但他卻是有意把自己隱藏起來,躲避嚴烷的。四年來他沒有打聽過嚴烷的下落,也聽不到關於嚴烷的任何訊息。
想不到“安安靜靜”地過了四年,今晚卻給楊婉在他“平靜”的心湖投下了一塊石子。楊婉告訴他,孟明霞就在這條路上!這個訊息正就是震撼他心靈的“石子”啊!
孟明霞就在這條路上,嚴烷又在何方?
孟明霞是嚴烷的表妹,見著了孟明霞,總該知道了嚴烷的訊息吧?他想,他當然不會知道,孟明霞幫忙她的表姐逃走後,她們表姐妹音訊斷絕亦已經有四年了。
四年來他雖然是有意地在躲避嚴烷,可是他又是何等的在渴望知道嚴烷的訊息啊!去不去找尋孟明霞,試一試向孟明霞打聽呢?
心在跳動,臉上的傷痕也好像在發燒,燒得他火辣辣作痛。他不知不覺地拉下了他的蒙面布,雪地上現出一個醜陋的臉形。他不覺苦笑道:“我這副尊容還配接受任何女子的愛麼?何況我與嚴烷之間,有著許多障礙,我們必須分手,這已經是‘註定’的了。縱然她和阿蓋一樣,不介意我的醜陋,我又何忍再挑起她的傷心?既然我不想再見她,那又何必要她知道我還活在這個世上?”想到此處,他幾乎就想放棄去找尋孟明霞,向孟明霞打聽的念頭。
可是在這條路上,還有一個人,也是他非常希望能夠見面的。這個人就是與孟明霞結伴同行的褚雲峰。
他聽了陽堅白那晚的說話,已經可以確定這個褚雲峰一定是和他同門的師兄弟,而且這個褚雲峰也是和陽天雷、陽堅白作對的人。
谷涵虛想起了另外一樁令他非常感動的往事。
他被迫與嚴烷分手之後,身心受創,萬念俱灰,回山靜養了三年多,身上的傷痕早已好了,心上的傷痕卻是難望痊癒,一個生龍活虎的少年竟然變得精神頹喪,暮氣沉沉。
有一大晚上,他的師父耿天風突然問他道:“你知道師父並非江南人氏,但你可知道師父為什麼離鄉背井,獨自來到無親無故的江南麼?”
谷涵虛從未聽過師父說及自己的來歷,師父不說,他不便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