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燕村熟識的村民,卻是來蒙城承包了一處小鋪子,來賣炒貨了。
這些小禮物,子柏風從不推辭,否則未免不近人情。
“來到蒙城沒多久,我卻是越來越喜歡這個地方了。”接過子柏風遞過來的一把瓜子,齊寒山微笑著,“真想留在這裡啊。”
“彈丸之地,寒山你還有更廣闊的世界要去闖,若是等你年齡大了,閱遍山水,到時候若是想要回來,我這裡永遠歡迎你。”子柏風把瓜子和身邊的人分享了一些,桂寶從他的袖子裡爬出來,坐在他的肩頭,兩手抱著一隻瓜子磕著,一隻小蠍子從子柏風的頭上爬下來——若是不仔細看,還以為這是一隻玉蠍,是子柏風頭髮上的髮飾。
“一言為定。”齊寒山也不矯情,若是讓他現在就在這裡終老,他定然也不會願意的。
“忙完這些,我便要回去西京了。”齊寒山環顧左右,似乎要把這裡的一切都印在心底。
子柏風也抬起頭來,這些泥瓦牆上,哪一堵牆都曾經留下小石頭的笑聲和子堅的汗水。這裡的每一條街道,也都留下了他的腳印。
“不多呆一段時間?”對修士們來說,時間並不是那麼的緊張,不需要趕來趕去。
“我父親對我有其他的安排,我也很想去試試看。”
“什麼?”子柏風疑惑地看著齊寒山,能讓齊寒山如此期待,卻是少見。
齊寒山沒說話,只是笑了笑,有些神秘。
他伸出手指,逗了逗肩頭小桂寶肉嘟嘟的臉和小蠍子晶瑩剔透的背殼,抬頭看向前方,夏俊國使節團的駐地,就在前方。
上次子柏風來時,是提著劍來的,一個人殺進去,把裡面的人殺了個人仰馬翻。
而這次子柏風來,卻是要把這些人送走。
“寒山,你若是要回西京,不如和我同行。”子柏風道。
……
碧水樓,作為東亭首屈一指的酒樓,每日裡顧客應接不暇,來酒樓預定的人能排到幾個月之外去,特別是頂部的雲天閣,更是常年都有人在外排隊,想要預定一次,不但要看地位,看實力,還要看運氣。
中山派的叛亂之後,碧水樓冷清了一陣子,後來又換了一位老闆,而現在,這位新老闆從早上開始,就在大門外候著,一直到了午時,才露出喜色,迎上前去:“大人,您終於來了!”
“到的晚了,他們呢?”子柏風笑了,上下打量著眼前的曾賢。
子柏風離開了西京,但是還留下了許多人在西京幫忙打理自己的生意,其中曾賢便是最主要的一員。
跟隨子柏風也有半年時間了,曾賢變得比往日意氣風發和自信了許多,在子柏風的面前還有些侷促,大多是見到了自己尊敬和崇拜的人那種侷促。
“都在了。”曾賢笑道,“我送上去了幾壇珍藏的桂花酒,他們都在喝。”
子柏風推門進去,就看到遲煙白和邢曲浪正在拼酒,齊寒山在一旁含笑看著,遲煙紫也在抿著嘴笑。
“子兄!我可想死你了!”看到子柏風,遲煙白把手中的酒杯一丟,就衝了上來,一把抱住了子柏風。
遲煙紫的面色緋紅,不知道是酒氣上湧還是什麼,她讓開位置,讓子柏風坐在了他們姐弟之間。
“你見我那會可沒這麼熱情。”齊寒山抗議道。
眾人都哈哈大笑。
“子兄你來晚了,可要罰酒三杯!”遲煙白拉著他坐下,左看右看。
眾人坐定,看著空出來一個的位置,突然就都又靜了下來。
“我剛才去看望何兄了。”子柏風突然道,若非如此,他也不會來晚。
想到何須臥,眾人都覺得心裡堵得慌,說不出什麼話來。
碧水樓這地方,還是何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