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中,白望那頭醒目的白毛在夜風中飄蕩,他坐在公寓樓下的花壇上,滿目滄桑的看著b2708亮著燈的窗戶。
解剖課結束後他腳底抹油直接溜走了,在食堂待了半天后灰溜溜的回到宿舍樓下吹風,至今不敢回宿舍。
歷越的夏夜很悶熱,白望很想念宿舍的空調。
一個修長的人影走出公寓大樓,墨綠色的短髮,腦門前有一縷淺綠色的挑染。
白望和江森的關係還不錯,兩人是發小,從小光屁股玩到大。
江森走到白望身邊,從兜裡掏出一個小風扇遞給他,對白望說道:“我看江月不像生氣的模樣。”
白望悻悻說道:“那還不叫生氣麼,她當時的目光跟錐子一樣尖銳,你看到她把黑環蟲切成一片片的模樣了麼,那麼難切的玩意,在她手裡跟切西瓜差不多,還切的薄厚均勻,我都想像到她發力時防護服下面鼓脹的肱二頭肌。”
江森拿著風扇對著臉吹,他優雅帥氣的臉上也有著一絲淡淡憂鬱,和來自東北城市的相睢待久了,他的口音也發生了一些變化,特別憂傷的說道:“這可咋整啊?”
“總不能一直在外面吹冷風吧?”
白望45度角仰望天空,用同樣憂傷的語調說道:“還能咋整啊,熄燈再回去吧,否則江月一拳下去,她就得跪在我面前,求我不要死。”
2708寢室,江月在水房用冷水衝了n遍身體。
這個時間段人比較少,她穿著背心和大褲衩,拿著水盆往身上澆水。
五盆冷水之後,江月的心已經和這水一樣的冰冷了。
江月不願意再回想被蟲子的濃漿噴射一身的冥場面,雖然穿著嚴密的防護服,她還是有種被玷汙的感覺。
她髒了。
洗不乾淨了。
形勢比人強,室友們都是大有背景的富二代,她一個弱女子能怎麼辦,只能在深夜裡獨自舔舐這刻骨的傷。
小仙女的脾氣一直是很好的,雖然總是嬌滴滴的不能吃苦,但是江月並沒有公主病,以前上大學的時候和室友的關係都很好。
所以她潦草的衝完澡就把這事放一邊了,還覺得自己有點小題大做。
至於為啥不去澡堂——性別認知不是一時半會能扭轉過來的,江月心裡過不了這個坎。
趁著水房無人,她飛速把身體擦乾淨換好衣衫回到宿舍,把洗淨的衣服掛在了宿舍的陽臺上。
白望不知道幹什麼去了,自從解剖課之後他都沒回過宿舍。
軍校是封閉管理,只有週六和週日能出去浪,一般情況下大家都待在寢室裡吹空調。
相睢躺在床上玩終端,庫裡在桌前打競技遊戲,西薄雨在看書,江月拿出一個握力器鍛鍊握力。
後天有實戰訓練,江月很擔心自己捱打,可憐的軟妹一直都是動口不動手,和別人吵架的次數都很少,別說肉/體搏鬥了。
想一想都覺得無法呼吸的程度。
還有十分鐘熄燈的時候,白望回來了,他的動作非常輕,像是怕驚擾了什麼人一樣。
此時江月為了實戰訓練課上不被人用腳踩臉,所以她並沒有上床睡覺,而是一手握著一個紅色的高強度握力器,扎著馬步咬牙切齒的拼命使勁。
當寢室們被推開的時候,江月下意識的看了過去,正對上白望的眼睛。
白望精準踩點,在距離寢室熄燈的前十分鐘內鬼鬼祟祟的回到了寢室,這個時間,女alpha應該躺在床上睡覺了。
他屏住呼吸推開寢室門,生怕吵醒女alpha,一抬眼,將近一米九的女alpha跟個殺神似的站在寢室中央,一手一個紅色握力器。
那雙眼神鋒銳的灰色眼睛發射出死亡射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