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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力掐得我生疼。我咬牙忍住沒叫出聲,這是業障,得消。

齊達的臉好半天才轉回我的方向。他臉上的表情很是奇特,像剛從夢裡醒過來,又像正要準備去睡覺,反正就是怎得一個懵字了得。“央曉你得妄想症了吧!”他硬生生說了這麼一句,卻著實沒什麼底氣。

我心裡難受得很,忽然覺得自己怎麼就那麼可惡,立馬來一計程車撞我身上都不給人民群眾解氣。長這麼大從來沒覺得自己是個禍害,今天終於見識到了,因為就這樣了我還能張著嘴接著說下去:“誒,我說真的。”

齊達眼睛裡唯一的一點亮光好像陡然滅了下去。他看著地面,好半天才低低的問了句:“誰啊,我認識嗎?”

我看著那晃晃悠悠姍姍來遲的計程車,不知道要怎麼形容這段莫名其妙的關係。

“怎麼就一點動靜都沒有呢?”齊達像魔障了一般的低聲唸叨,“你不是,不是還沒放下那個……”他忽然頓住,眼睛直直的看著我。“該不會,該不會……”

我心裡動彈了兩下,點了點頭:“恩,我又碰上他了。”

齊達沉默著,抓著我的手終於鬆了開去。我心裡沒來由的有些緊張,死死的盯著他的雙腿,生怕他下一秒就忽然發足狂奔出去攔車。但還好,他只是沉默了一陣,然後低聲問:“什麼時候碰上那人的?”

我心虛的眨巴著眼睛:“其實吧,之前住進我家的那個租戶……就是他。”

齊達好像愣住,臉上帶著一種打擊過度的痴呆表情。半晌之後擠出了一個比讓我很想死的苦笑:“我說我怎麼就一點沒發現哪個男的跟我一樣沒臉沒臊的跟著你跑呢,原來人家根本不用跟著你跑。”

我眼睛有點發燙。我特明白他現在心情,應該比我六年前那陣緩和不了多少。齊達看著是個吊兒郎當的人,但是他在這件事情上的認真程度,絕對超乎了我的想象。我從來沒這麼覺得自己是塊香餑餑來著,但現在我寧願我自己臭不可當,讓他滿臉不屑衝我吼一句:“央曉,就你那樣我還不稀罕呢。”

可惜他說的是:“央曉,你真狠心。”

我一點沒想反駁他。其實我覺得活得特自私,真的。在過去的六年裡,明知道沒什麼前途,我也死乞白賴的在C市飄著;明知道這輩子基本上再也沒可能見到周慕辰,我也從來沒打算去看看旁邊的人;明知道齊達就差沒把心套給我看,我也只是窩在自己的回憶裡出不來。我的自私就是對自己狠,對別人更狠。

“六年了,就算是塊鐵也應該被捂軟乎了吧,你怎麼就能一點不鬆動呢?”

我仰著頭,不敢把眼睛垂下去。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地心引力把眼淚給勾出來。

“我就比他差那麼多?”齊達的聲音變得有點發顫,“你都六年沒見他了,我可是隔三差五都會到你面前晃一圈啊!你說六年我這都晃了多少圈了?油錢都夠我坐直升機遊編新馬泰了……”

我忙安撫他:“沒有沒有,你很好的,真的很好。是我不好,是我不長眼睛……”

齊達忽然看著我的眼睛,冒出來一句:“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我抽了一口氣,頓時住了嘴,剛想跟他說你當我什麼都沒說過,一個手臂瞬間就已經環了上來,死死的摟住我的肩膀,勒得我差點喘不過氣去。齊達顫抖的聲音在我耳邊環繞著:“央曉你後悔吧,我求你了!”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哭腔。我喘著粗氣,手上卻無論如何使不出力道再把他推開。我沒辦法照他說的那樣,我唯一能做的只有沉默。抱著我的那個身子顫抖得風雨飄搖,卻又固執的不撒手。我想他會明白的,只是現在暫時不想明白而已。

會場裡已經漸漸有人走出了出來,看來是快到散場的時間了。我正想著這樣大庭廣眾的摟摟抱抱實在有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