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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部分

不過謝斌依舊需要一件實物來好好研究一下,畢竟以前他甚至都不知道有這樣的東西,完全靠自己的摸索,自然比不上有實物做參照學的更快。謝斌手裡的是一件人物圖案,上邊刻得是李逵斷案的場面。威風凜凜一臉鋼針一樣絡腮鬍子的李逵,穿著一件極不合身的官袍,怒目圓睜的坐在堂上,兩邊有衙役數個,堂下跪著兩個犯人。

整個場景很簡單,但是人物的形象非常的逼真,連每個衙役的表情都栩栩如生,而作為主角的李逵就更形象了。誇張而滑稽的造型,但是卻完全掩蓋不住那種凜然的殺氣和堂堂的正氣。

這一齣戲,在原本小說中,只是為了表現李逵的形象而創作出來的。不過後來的人特意挑出來變成段子戲劇,反應的是當時人們對統治者的仇恨,更期望能夠有李逵這樣的草莽英雄能為他們主持公道。

而在這件小碗上,將這樣的感覺完全給描繪出來了,顯然創作者對李逵斷案這出戏的瞭解很深。要不然的話,一般人只會將重點放在李逵的滑稽和逗趣上,而不會關注其他。

而且,創作者為了加強這種感覺,對李逵頭頂的“正大光明”四個字做了藝術加工。四個字並不是常見的楷書隸書,而是採用了類似於孩童塗鴉一樣的字型。

扭扭歪歪的四個字,既顯示當時官場的黑暗,有襯托出了李逵率真的難能可貴。總而言之,這件作品確實是非常難得一見的精品,很顯然是用心之作。

謝斌看著這件看似不怎麼起眼的小碗,心裡很是喜愛。

行家買東西,看的就是這些,要能夠看到創作者的本意,這才算是行家。謝斌自己別的不敢說,在書畫審美方面的能力,那是毋庸置疑的,最起碼,給他一件藝術品,他能看得出好壞來,好在什麼地方,差在什麼地方。

這就是內行於外行的區別。要是把這件小碗給其他人看,他們絕對想不到謝斌想的這些東西,也看不出這麼一副圖案中到底有什麼玄機,有的人甚至看不出這畫上刻得是什麼人物,什麼事件。

謝斌看著又挑了一件山水畫的長頸瓶。這長頸瓶造型很優雅,配合著白色的釉面上的山水畫,感覺更有味道。

山水畫是謝斌的長項所在,所選的這件長頸瓶自然也不會差在什麼地方。不過在瓷器上雕刻出來的山水畫跟在宣紙上畫出來的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感覺也截然不同。

而且因為瓶子造型的緣故,這在作畫時對創作者的佈局能力要求很高,不然的話,很容易畫偏,或者走形。

同樣,這種造型的山水畫,也格外的有特點,就像這些,此時轉動著手裡的瓶子,而隨著瓶子的轉動,整幅畫也似乎在轉動一般,一轉一個景緻,一轉一種體驗。

在瓶子上作畫還有一個難點,那就是畫的整體形態。因為瓶身並不平整,頸部比較細,而肚子又比較粗,這樣一來,作畫的時候自然不能像在紙面上一樣規整,要求能夠隨機應變。

同樣,因為瓶子是圓的,這畫的頭尾銜接之處也非常關鍵,要是銜接不好,就顯得很生硬,即便是按照傳統畫的樣式銜接,或者乾脆留下大片的空白,看起來也會感覺到一些不自然。

第八十七章 南陵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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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件瓶子卻沒有這種感覺,作者只是在瓶子的頭尾處,一上一下的微微錯開,同時留下一道空白,在空白處刻了兩句詩詞,然後整幅畫看上去就格外的自然,像是渾然一體一樣。

上面刻得一首詩正是杜牧的《南陵道中》“南陵水面漫悠悠,風緊雲輕欲變秋。正是客心孤迥處,誰家紅袖憑江樓?”

這一首詞雖然不算太應景,但是卻別有一番韻味,正好在整幅畫的頭尾交接之處,似是整幅畫的開頭,又像是結尾,頗有一番妙趣。

拿著這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