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是怎麼了?」
雖然因為貼著東西看不到具體的傷口,但是因為注意到了再去細看,便能發現其實是有些腫的。
「沒多大的事,觸診的時候被病人不小心打到了。」
相較於寧致的驚訝,林父本人倒是淡然得很,又很快去摸棋子了。
觸診?
即便病人因為疼痛難忍而揮拳,按照距離和方向也不至於在臉上有這麼嚴重的傷口才是。
寧致下意識地有些疑惑,卻也不至於真的問出來。
畢竟……醫院這種地方,萬一遇到不講理的病人和家屬,即便是捱了打,只要不到一定的嚴重程度,醫生們也只能忍了。
「那茶冷了就叫我。」
最後這句只當是寒暄,寧致很快也退了出來。糾結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把這件事低聲和寧遠說了。
「雖然近幾年是少了,但這種事情難免會遇到。我之前實習的時候就見過,被打的還是一個認識的師姐。」
說起這些,寧遠也很是無奈,臉上也掛著苦笑,又自嘲道,「所以大家都說勸人學醫天打雷劈嘛。」
「還有勸人學法千刀萬剮。」寧致跟著接梗,又藉機給弟弟洗腦,「所以你這個做法醫的,一定要謹慎再謹慎才是。」
「嗯嗯嗯,謹記的。」寧遠笑著鬧,就差把之前他哥給耳提面命的一條條翻出來再說一遍。
笑過之後,兩人都有些沉默。
在目前很多比較危險的行當裡,有哪個不是一邊吐槽著堅決不會讓後輩再幹,自己卻在認真地幹、拼命地乾的。
而在這種環境中成長起來的後輩們,又有很有人在反對聲中接起相同的旗幟。
比如他們兄弟自己,比如林藏,還有很多很多的同齡人。
「有些事總該是有人去做的。」
沉默過後,寧遠又不免正經起來。
寧致應聲點頭,沒再說什麼。
之後從廚房的方向傳出來陣陣的香味,寧致拉著弟弟去偷吃,嚴肅的氛圍倒也一掃而空了。
飯點之前林父就走了,一家人圍在一起吃飯,對於之前的事也沒有人提,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
紀錄片正式開始拍攝的時候,已經是八月初了。
在此之前,寧致忍不住想了很多。
然而在攝製組來了支隊之後,寧致卻發現真實情況並不是自己所想像的那種。
比如第一天的拍攝都在室內,這種紀錄片也不像是拍攝電影或者電視劇時必須要採用哪個光,哪種色調。因此架起來的裝置雖然多,但大多都是攝像機。
打光也很簡單,只有幾個簡單的,叫不上來名字的燈,照得整個現場都亮堂堂的,幾乎要不分白晝。
而且現場的佈景並不麻煩,幾乎和平時的工作環境差不多,只要再注意一下,不要違規而傳達了錯誤的資訊就是了。
之後,等導演、攝影和錄音師過來簡單地溝通了一下,打光板和錄音的裝置一架,正式拍攝便已經開始了。
劇本是早已經溝透過的,其中有幾個案例還是由支隊這邊經手的。因此不管是還原現場勘查時的情景,還是之後的整個調查過程。,起初大家還有些彆扭,但最初的磨合之後,整個的拍攝程序都很順利。
傳統的紀錄片講究真實,把真實發生過的事情用攝像機客觀地記錄下來,而不摻雜攝製組個人的設計。
但這部片子,本來就是為了科普而存在。關鍵是每個案子都是過去式,又不能採用真的現場勘查時的資料,所以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真實。
從環境到案情以及對話、解說,都基本還原了當時的場景。
寧致起初還擔心紀律的事,但看到攝製組顯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