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方媛小心應了聲, 便趕忙配合她師兄去了。
自那次尷尬之後, 兩人還是第一次對上。方媛腳步是離開了, 然而眼睛卻止不住地朝著這邊飄。
「你是有什麼話想說嗎?」寧致回應過去,面無表情。
方媛最怕的自然就是他這種冷冰冰的狀態, 一時間更是無措, 想問的話,自然也就說不出來了。一雙眼睛, 更是低低地垂著,手也朝著耳後摸,盡顯尷尬。
「寧隊,這邊需要你幫忙。」寧遠僅憑藉餘光, 也能看出這兩人的狀態不對, 趕忙提醒了一句幫他們解圍。
事實上,他既擔心方媛懷疑哥哥,也擔心哥哥懷疑方媛。這種夾在中間的感覺並不怎麼好受, 好在因為有工作,思維便也很快地集中起來了。
現場勘查大致用了兩個小時,各組忙完工作重新站在一起時,已是日頭高照了。
陽光灑進這條小巷子裡,給法醫們身上的白大褂染了些金色,照得眾人都暖洋洋的。
林飛飛也被抬走了,眼下他倒地的位置,只有粉筆畫出來的人形輪廓圖,以及旁邊的血泊。
雖然正在親手處理這件事情的後續,但一直到現在,寧致還是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像是他們猶在夢中一般。他又重新朝那血泊看了一眼,寧遠過來遞屍表檢驗的表格時,他才徹底回過神來。
「寧隊,你沒事吧。」
方葉跟著寧致的時間最長,現在也自認最能體諒他的心情,他一邊說話,一邊朝著那邊擠。
寧致一抬頭發現自己正被眾人盯著看。心裡明白眾人或是疑惑或是擔心,然而一張臉還是繃著,只是道,「那先就在這裡簡單說一下吧,等出去走訪的人。」
「好,我先來吧。」寧遠深知他哥的狀態不對,忙不迭地接了。
「經過初步的檢驗,我認為死者的致命傷只有胸口處的那一個,主要原因是被利器刺中心臟而引發的死亡,不過具體是傷到了哪些部位,還是要透過屍檢才能夠確定。」
「除了那裡,還有另一處傷在臉上,從嚴重程度和顏色上來判斷,可以認為這是他被拳頭所傷,而時間應該就在24小時之內,距離現在不會太遠。」
「就是這個。」寧遠每說完一處,方媛就把相應的照片遞到眾人中間。
照片上的正是林飛飛的臉,因為臉上失了血色本就帶著不正常的白,這樣看著,他臉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跡便愈發明顯了。
具體的位置有兩處,一處在顴骨,另一處則在嘴角。
寧致眼睜睜地看著,總覺得那雙眼睛似乎要突然睜開一樣,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心裡發毛,異樣感比在見到門衛李大爺屍身的時候還要更甚。
「這個臉上的傷……會不會是兇手和林飛飛還曾經有過打鬥。既然林飛飛有的話,或許兇手的身上也會有,比如臉上、手上等部位。」
方葉習慣性地做出猜測,寧致被他輕推了一把回過神來,搖了搖頭,「發生過打鬥或爭執是有可能的,但你們看地面和旁邊的磚牆,這兩處本該是最容易留下痕跡的,現在卻什麼都沒有。我們剛才仔細地勘驗過,卻沒有看到任何的剮蹭或劃痕,而小巷這麼窄,一旦有些大幅度的動作,基本上都會碰到。」
「現場沒有剮蹭痕跡,只留了兩枚腳印,一枚是環衛阿姨所留下來的,另一枚不太完整,只留了半個。」
「昨天的雨下了一整天,最後停的時候大致在凌晨三點左右,當時我起夜去衛生間,就聽到雨越來越小,後來就聽不到了。而這半枚腳印,攜帶的泥漿比較多,但已經很乾燥了,很顯然腳印的主人是在雨後的不久走進來的,但距離現在,也有幾個小時的時間了。」
「這裡緊鄰學校、便利店、網咖等場所,整條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