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縣丞大人是我家親戚?”
陳貴前傾著身子,一個馬鞭就甩過去,喝道:“滾!是哪來的瘋子滿口胡說八道,還胡亂跟縣城大人攀關係,再不滾,信不信我立馬把你抓起來送官查辦。”
跟一個馬車伕也沒什麼好說的,李壯冷哼一聲,又轉頭看了一眼杜家緊閉的大門,扭身就走了。
程貴擦了擦汗,重新做下來,他剛才應該沒有說錯話給公子什麼麻煩吧?腦子裡回想起那個乞丐的話,頓時他的手一僵,剛才聽到了什麼?好像那乞丐的意思是說他就是杜家的姑爺。可能嗎,杜家得姑爺變成了乞丐?程貴長吁一口氣,好傢伙,差點兒自己把自己嚇死了。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一個瘋子,胡言亂語的,差點出了大事。不過他這性子也是要收斂一下了,別有一天真的給公子惹出一身麻煩。
杜氏由翠北通了頭,正要歇下,就聽到下人的稟報。頓時眉毛一蹙,他怎麼來了?還是在晚上,家裡沒一個男主人的時候,難道就不懂得避嫌?
“就說我歇下了,不見客。”
身為貼身大丫鬟自然明白一句話該怎麼添減才能不失了主子的原意,又不得罪客人。雖然翠北也挺好奇沈舉人為何會半夜突然造訪,但府上一個主事的男子都不在,這樣貿貿然前來總覺得有些失禮數。
“是。”翠北轉身就準備去傳話。
“等等。”杜氏捏了捏眉頭,他既然都親自上門了,這事便不是一兩句話就得打發得了的了。這些日子因為李壯的事,杜氏也沒旁的心思去管其他。
“今天什麼日子了?”
翠北一愣,然後低頭快速答道:“農曆五月二十。”
“這樣啊。”難怪沈易青這麼著急,都不惜親自上門了。三年前這個時候就是他上京為會考做準備,會試是在明年春季,他此番上京不過是提前打點,看能不能走通些門路。以他家的家底自然承擔不起這上下疏通的費用,還是要靠她。杜氏有些想不明白,放著好好的官不做,偏偏鑽營這些。求上進是好,但只想著走捷徑,鑽空檔怎麼也不是長久之路。杜氏不願想了,揚揚手,“去吧。讓他們都仔細些,少爺就要到家了。”
原來是掛念少爺啊。翠北一喜,她果然有先見之明,忙答道:“奴婢省得。前些日子就命人打點準備好了。”
杜氏點頭。
翠北施禮又退了下去。
得到訊息,沈易青也不覺得意外,反正他過來一趟的目的已經達到。
“公子,奴婢和翠西姐姐數月未見,心裡甚是想念。可否準奴婢一個假,讓奴婢今晚和翠西姐姐說說話。”錦屏請示。
沈易青一笑,點頭允了。
錦屏歡喜的一跳,才紅著臉跟沈易青道謝。
沒用的翠西,居然這點小事都辦不到,還要勞公子的大駕。錦屏是打定注意今晚會“好好”跟翠西說說話。
☆、二十、 嘴仗
餘氏心滿意足的伸了個懶腰,然後轉了幾圈。今晚李武就要回家了,她是不是得去摘點花瓣回來好好泡個澡。
男人十天半個月才回來一次,她跟北屋的小何氏其實又有多大區別?等狗蛋下半年開學,她說什麼也得到鎮上去住。整天跟黃土地打交道,兩人見面話不多,就是跟狗蛋交流起來都感覺到語言貧乏。她不但與整個外界脫節了,就是和李武父子長久下去也是危機四伏,這可怎麼得了?餘二虎的話還是起了些作用,餘氏也擔心難保有一天她會被李武兩腳踹開。
剛一出門就沒注意和文氏撞上了,文氏記著餘氏上次打小報告的仇,這會兒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說道:“喲,我沒看錯吧。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有人居然捨得這麼早就起來了。”
餘氏原本正蹲著身子幫文氏把撞到地上的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