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這個小插曲,但來的賓客倒是對翠北的印象好了起來。是個忠心不忘主的。
見事情妥,司儀又重新唱:“夫妻對拜!”
“你幹什麼呢?”藉著彎腰的動作,杜絕小聲道。剛才他都驚了一下,事先沒有商量過就隨便弄出一折子,他實在沒有心理準備。
再晚就來不及了,只是廖泗安的動作還沒來得及比劃,喧雜的人聲中突然一聲猛喝:“等等!”
翠北彎腰的動作一個停頓,紅色的蓋頭漾開一個緊張的弧度。她心下一緊。到底發生了什麼,好像是公爹的聲音吧。
“爹,怎麼了?”杜絕的臉上盡是錯愕,沒想到在婚禮上叫停的是他爹。搞什麼,一人一次公平是不是?
杜漢緩緩站起身,沉著臉說道:“你們不能成親。”
被發現了?真的出事了?翠北的腳往後縮了縮,袖管下的手緊緊捏成一團。
“為什麼?”杜絕一手擋在翠北面前,面向杜漢,質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我們不能成親?”杜絕問得又快又急,整個人都變得急躁起來。不就是成個親嗎。為什麼要這麼多么蛾子?
“你們不能成親。”杜漢只是道,想為兒子儲存點臉面。
沒有任何理由怎麼能說服此時的杜絕?他紅了臉,感覺所有的人都在對他指指點點。他像個傻子一樣被人圍觀著。
“繼續。”他衝司儀大聲喝道。
司儀被杜絕的樣子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兩步。他也沒遇到過新翁叫停婚禮的這種情況,下意識把目光落在杜汶身上。這裡就他輩分最高,又是主家,自然他說了算。
“老二,你糊塗了嗎?”杜汶微微皺眉,問道。
是他糊塗了嗎?儘管也是他拿定主意要壞掉翠北的名節來阻止這場婚禮,但老三的話一整夜都在他腦裡徘徊,他找了許多借口來安慰自己。卻不得不懷疑。杜汶對他的看重。真的只是表面嗎?其實根本就沒信任或是卸磨殺驢?天,他怎麼會想到這個詞語來形容自己?可是。若是不是,又怎麼會這麼巧?幾十年的情誼啊。最後連他兒子都無法保全嗎?
“有些人存在,便是對我的威脅。”
他腦子裡突然想起,杜氏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那是在她親手殺死柳氏的那天……那年她十二歲……
當時他還在想是杜氏年紀小,親孃的突然去世,讓她無人可依,惶恐的失了分寸。現在想想這句話不就像在應證他的現在。
很像。
半天沒有得到杜漢的回話,杜汶的臉上掛了兩分不耐煩。兄弟一場,他自然不可能讓杜漢的唯一兒子連婚禮都不成樣子,這才點頭應諾,大手一揮,讓下面的人好好準備著,需要什麼就立即去辦。更是在身體不好的情況下出席婚禮,不讓別人看輕。但我給你體面,你也得知趣,畢竟在別人眼裡他們是主僕。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回應他,他面子又該往哪裡擱?
“怎麼不說話?”杜汶擠了個笑臉,“是樂糊塗了嗎?”
“杜總管肯定是樂糊塗了。”人群中有人立即打圓場,“當年我那不爭氣的兒子娶親,我可是幾宿都睡不著。”
“兒子小登科,能不歡喜嗎?現在是娶媳婦兒,明年這個時候就是抱孫子了。”
人群中發出善意的鬨笑,把杜漢也從思慮中喚醒。
“這樁婚事,我不同意。”他沉臉,死咬住這一點,絕口不提原因。
熱鬧的氣氛再次降到冰點,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說話,但眼裡的閃爍著有八卦的興奮。
“看來不用我們出手,杜家自己人倒是亂了。”廖泗安雙手抱臂,一副看好戲的心態,“說不定我們昨晚反倒是多此一舉了。”
癟三還沉浸在昨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