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一樣對楊府前的一隻石獅子拳打腳踢。不管有沒有人證明,楊柳和她表哥的同一天失蹤是事實,哪怕是楊柳真的無辜也的確沒讓人侵犯,死抓著這點問題都可以把她打壓致死。這個朝代的風氣便是如此,也隨時不缺落井下石和抱膀子看戲的人,即便是她,不也第一時間考慮的是她兒子嗎?先是擔心血脈,後是擔心名聲不好,現在她要李聰接回楊柳,不還是為了楊柳肚子裡的那塊肉嗎?她從來沒真正為楊柳考慮過,因為她也擔心,萬一楊柳真的被侵犯呢?
可,要是沒有呢?
明明知道有那點微乎其微的可能,即便存在,也沒人在乎。
只有本人才會真的在乎。
楊柳的在乎,她看不到,這個時候又勉強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去忽略那點在乎。
楊柳不願,她們也顯得卑鄙。
而且就算他們不在乎,他們也不可能不顧別人的嘴巴和異樣的眼神就自顧自的生活。人活一張臉,她也想全家臉上都有光彩。
光彩嗎,若是沾染上楊柳,就會一點不剩吧。
可是真的要舍,真的能捨嗎?
☆、一八四、 翠北迴府
此後的日子像這場突如其來卻又不是意料之外的霜降,暫時冰凍住了一切,維持了原樣:杜漢帶著杜絕去了西北,翠北沒有下一步的動作,李杜兩家都各自回到原本的生活狀態,上工的,上學的,各司其職。
楊柳從被窩裡伸出兩隻手,腳趾併攏,剛要發力伸個懶腰,就被按住了肩膀,頓時嚇得她一個激靈,瞌睡全無。
“小姐,這樣容易抻著腰。”雲翅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她實在是沒見過這麼愛動的孕婦,忘了她才見過紅,
楊柳無語,她本來就是要伸懶腰的好不好。
像重新回嬰兒狀態,任由雲翅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服務後,楊柳忍住激動的心情,在床上躺了半個月,她終於被允許下地了。
腳底傳來的厚實感,讓她感慨:老媽果然說得沒錯,還是腳踏實地帶來的滿足感最真實。
推開窗,清新的空氣一下子湧了進來,刺激到楊柳已經習慣溫暖適宜的鼻子,楊柳眼一紅,眼淚就飆了出來。
太陽看起來這麼好,這股寒涼,帶著鋒利的刀刃似的怪風是怎麼回事?
“外面下霜了。”雲翅一面關窗,一面解釋道。
原來是這個具有大欺騙性的節氣到了啊。
楊柳揉了揉鼻子,嘟囔道:“什麼時辰了,能吃早飯了不?”她餓了。
早飯…再過一個時辰,他們下人都該吃午飯了。
“小姐有沒有特別想吃的?”白粥是隨時準備好的,小菜也好弄,就是備不齊萬一楊柳突然想吃點什麼。
“給我煮一條酸菜魚吧,多放點酸菜。”楊柳沒想到他們府上還有一個積酸菜特別厲害的婦人,跟她老媽的手藝不相上下。一想到酸菜魚酸爽的口感。她口裡的口水就氾濫了。
“那奴婢就先去廚房吩咐一聲。”雲翅行了一禮,退了出去。楊柳則把茶几上裝著凍手的果子的果盤推遠了些,把糕點盤子抱到懷裡。心裡琢磨著是不是學門手藝,好打發打發時間。這一天過著跟豬差不了的生活。她早晚一天會變成土肥圓的。
***
砰砰砰的敲門聲響過一陣,喜花才磨磨蹭蹭去開了門。她現在無比懷念在杜家的日子,雖然這種天氣也不可能躲在屋子裡烤火,但活兒少人多,大家做完事,圍在一起曬太陽說話,這一天時間也就過去了。哪像她現在,什麼活兒都要做。還沒工錢可拿,小命受著威脅,卻還要對仇人小心巴結。日子過成這樣,她心裡的憋屈卻沒地方可訴。
她還惦記著杜家,杜家裡可還有人記得她?
在他們心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