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體,那不是血,是眼淚。
是的,它認出我來了!
我跨前兩步,激動不已,“沒錯,我是方言,你要說什麼!啊——,我聽不清?”我側著耳朵湊過去。
我期待著他對我說些什麼,可耳邊沒有傳來對話,
而是——
“啪”的一聲。
然後我的臉頰迅速腫了起來。
有人給了我一巴掌,我被這一巴掌扇得暈頭轉向,四眼不知什麼時候衝到我的身邊,這一下就是他乾的!
“孃的,你幹什麼!”我揉著自己的臉。
“清醒過來了沒有,”四眼臉扭曲的厲害,然後用手朝我臉上抹了一把,我立刻聞到一股子刺鼻的味道,渾身打了個寒顫。
“媽的!”四眼抬手還要抽我耳光,我一下子就緩過神來,往後本能的一跳。
“嘶——”我吸了一口氣,“孃的,你打我幹嘛!”
“你傻呀!”
“我,我怎麼了?”
“你剛剛差點中邪了!”
“啊,中邪了!”剛剛的感覺很舒服,不覺得累,不覺得疼,所有的危險全都拋之腦後,就覺得答案就在眼面前了,怎麼是中邪了呢?
“你看看它!”四眼指了指那具血屍。它面目可怖,眼神空洞,哪裡還有什麼老頭的影子。血屍腳還不能動,但伸開的兩隻手,手指尖尖,做好了一個襲擊的姿勢,一不留神被它碰到一定就是兩個窟窿。
“你不想想老劉哥是怎麼給勾過去的!”四眼說。
我頓了頓,這才恍然大悟,孃的,全是幻覺,差點就中了道兒,難怪老劉哥說是看到了他弟,我以為看到的是老頭。原來我們心裡唸叨著什麼,它就能給你這種錯覺?
如果前面我剛剛“執迷不悟”,把耳朵湊過去了,肯定就著了它的道了。後果不堪設想。幸虧四眼識破這點來的及時,要不我就不僅僅是衣襟被撕破那麼簡單了。
血屍咯噠咯噠,腳上的骨骼發出聲響,就在四眼過來打醒我的這點時間,它又開始動了。
四眼返過身去,啪啪的在那具屍體上劃弄。總算把它定回了原處。
“趕緊想辦法爬上去,”四眼滿頭大汗,指了指巖壁上的凹槽,“我不知道能封住它多久,咱們動作得快。”他擦擦汗,繞過來,看著我。
“嗯——,你看著我幹嘛,辦法不得都你想嗎!”我還在剛剛的餘悸中沒恢復過來,思想不集中。
剛剛的感覺真的不錯,就像做了一個夢裡,夢裡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快要解決了,而現在又得回過頭來,面對現實。
怎麼偏偏是假的呢,孃的。
我現在的情緒,還停留在從美夢迴到現實的失落中。
“皮帶,衣服,你的,我的,還有老劉哥身上的!”四眼指了指還靠在牆邊的老劉哥,說著話,便開始褪去自己的衣服。
我一邊脫,一邊來到老劉哥的身邊,他僵直著,比我更傻,“喂——”我踢踢他,他沒反應。我又喊了一聲,還是沒效果。我想起了四眼的那一招,一巴掌拍到他的臉上,這才把他拍醒。
“啊?”
老劉哥又恢復了原來的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我弟呢?”
“你弟個屁啊,趕緊脫衣服!”我也懶得解釋,把皮帶和自己的襯衫繫了個扣,轉過頭去,四眼正狐疑的看著我。
“你這樣看著我幹嘛?”
四眼微微的搖頭,然後暗示我先過去。我看看老劉,走過去,“怎麼了?”
四眼很擔心的看著我,“你剛剛沒事吧?”
“沒事啊!”
“確定沒事?”
“怎麼了?”被他這麼一說,我反而有點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