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似乎他馬上意識到話多了,戛然而止,不再言語。
我略感失望,老禿驢嘴還挺嚴實。
這時候更擔心還是我老婆。雖這敬事房的太監。懂得一些女科,但想想他們可是不完整的人啊,每天看著妃子的冰清肌膚,聽著寢宮裡顛鸞倒鳳,翻雲覆雨,自己又沒這方面的“功能”,想想都覺得不憋成個變態才怪。
“它會把我老婆綁到哪去?”我連忙問。
老禿驢搖搖頭,隨即把臉轉到了那個暈過去的老頭。
光顧著古墓,暫且把他留在一邊。我們三人趕忙再回到老頭的身邊。他雙目緊閉,一臉痛苦,兩腮的肌肉僵化,整個身體都蜷成了一團。
“你再看看,”我頗為擔憂,“要不要採取點什麼措施,不會活生生的給我們嚇死了。這模樣怎麼像心肌梗塞。”
被我這麼一提醒,老禿驢也眉頭緊鎖,他蹲下身在,搭上了老頭的脈搏,一會兒的功夫,他鬆了一口氣兒,“應該沒什麼大礙。”
既然有了老禿驢的判斷,我們當然就要採取下一步措施了。四眼腳尖捅捅老頭的腰腹,見他還是沒反應,乾脆蹲下來拍起他的臉蛋來,“喂喂,別睡了。”
那老頭咳咳兩聲,從喉管裡嗆出一口痰來,甚是噁心。我和四眼急急退了兩步。這時候老頭已經微微睜開雙眼了。
一見眼前有三個人,他的眼珠子再次爆裂出來,我趕忙喊了一聲,“我們是人!”巨來史劃。
——別回頭又嚇暈過去了。
也不知道我這一招是不是管用,這老頭暈倒是沒暈,手撐地,慌不迭的往後退去,後面便是還未燃盡的火堆,燙得他又彈了回來,口中語無倫次,也不知道怎麼表達,臨了冒出來,“好漢饒命!”
我噗嗤一下就噴了出來,“都解放那麼多年了,你這都是哪學來的措辭。我們三個人,活生生的人,看見沒,一個和尚,”我指了指四眼,“還有一個道士。”
我突然發現如果我在頭戴方巾,正是儒釋道三家齊全了。
這招有用,老頭的手上戴著一串楠木佛珠,顯然我的“介紹”,讓他暫時緩解了一點。
“那,那你們是”他還是驚駭不已,反覆的打量我們,一邊打量還一邊揉眼睛。我估計他也是在確認,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
我上前一步,“先別問我們是誰,你是誰,大半夜的不在家好好睡覺,跑這來遛彎來了。”
“不是,你,你們剛剛從那兒爬出來的?”老頭看見我們身後的墓坑,顫顫的問道。
“是啊,怎麼了!”四眼插話道,他也不跟他廢話,直接透了我們的底兒,“我們是來辦事的。”
老頭臉上的表情很複雜,先是一絲驚喜外加興奮,緊接著便轉成了狐疑和不可思議,整張臉就像打翻了罈子的雜貨店,五味雜陳,“你,你們真的是人?”
“廢話,看見沒,地上有影子,全中國的人都知道,鬼是沒影子的,要不你再來摸摸我的脈搏?”說道。
“不用不用。”老頭連忙擺手,確定我們是“人”之後,他稍稍臉色好看了一點。只不過接下來,他又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你,你們也做了那個夢?”
“夢?什麼夢!”我頓時來了興趣。
老頭還抱有一絲希望,見我否認的那麼快,頓時又陷入了低谷,他悻悻然低下了頭。
薑還是老的辣,老禿驢該出馬了。他上前拍拍老頭的肩膀,老頭先是一顫,抬眼看見是佛門中人,還算冷靜,“我們雖然沒做那個夢,但估摸著上這來的目的,和你是一樣的。”
老頭眼中又閃出了一道光芒。我終於明白了,老頭肯定是遇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兒,孤立無援,現在正在找“同是天涯淪落人”呢。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