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上來說,比玩弄女人感情的乙骨更加過分。”
——一道嘶啞的陌生嗓音,破壞了此刻的氛圍。
瀰瀰扭頭,這才注意到老師手裡一直拎著一個被黑布矇住的箱子,聲音就是從箱子裡傳出來的。
“啊對,差點忘記了。”他笑嘻嘻、毫不正經的比了個耶,下一刻黑布就被他用非常誇讚的姿勢揭開了,“噹噹噹——!”
露出被關在透明玻璃盒裡的長著牙齒的半顆大腦。
是羂索。
“我可是特地帶回來給瀰瀰消氣的哦!誰讓這個壞傢伙趁老師不在居然敢欺負我們瀰瀰。哦對,我還順便去了京都一趟,狠狠修理了直哉一頓。那個臭小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說到最後,五條悟有些無奈地攤一下手。
瀰瀰盯著羂索看了一秒,果斷轉移視線,露出一臉嫌惡,“好惡心,快拿走。”
“咦,瀰瀰是不想看嗎?”五條悟單手支著下巴,端詳了幾秒羂索,忽而贊同地點著頭,“嗯,的確是挺醜的。”
瀰瀰沒回應,直接走了。
不過很快,五條悟悠哉悠哉的走兩步就重新追上她了,然後刻意放緩腳步,與她保持平行,玩笑般說:“瀰瀰不想看的話,那我就拿去硝子的實驗室啦。到時候瀰瀰要再想報仇,可就需要給老師買喜久福了喔?”
“嗯。”瀰瀰惜字如金。
“……”
“……”
沉默的氛圍開始漫延。
瀰瀰低著頭走路,感受著這樣的氛圍,她的心臟好像被什麼揪著,酸澀到不行。她緊緊攥住袖口,努力保持步伐的平穩。
明明……
明明設想了無數次跟老師再次見面,會是什麼情形的。
自己會撲進他懷裡,被他高高舉起,被他用驚歎的語氣誇獎:瀰瀰又長高了啊,咦,還變得更厲害了呢。
自己會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像只驕傲的天鵝般趾高氣昂:老師不在的時候,我有努力變強哦。
可現實卻是。
沒有擁抱,沒有舉高高,甚至連摸頭和牽手都沒有。
為什麼會這樣……
“瀰瀰是不期待再次見到老師嗎?”
“怎麼可能!”
瀰瀰停下腳步,轉頭大聲反駁。
等她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的眼淚早已不知不覺打溼了面頰。而老師也微愣住,即使眼睛被黑漆漆的眼罩遮住,她也清楚老師此刻一定是在盯著她的眼淚看。
有多久沒在老師面前哭了?
好丟臉。
瀰瀰慌裡慌亂地用袖子擦眼淚,可是卻越擦越多。
好討厭好討厭,為什麼會哭啊……
“哈,還真是脆弱啊。如果當初你同意讓我幫你的話,根本不會是現在這幅情形呢。”——這段話,來自被關在玻璃盒裡的羂索。
五條悟丟了個力度控制得極好的【術式順轉·蒼】進去,將羂索炸得慘叫連連,身上甚至滋滋冒油。
“再多嘴的話,我一定會把你當球丟著玩。”五條悟打了個響指,指向絹索。
做完這些,他從口袋掏出一份可麗餅遞給瀰瀰,“早餐~”
看著那份都快涼掉的可麗餅,瀰瀰吸一吸鼻子。始終不敢問老師到底是什麼時候來的,為什麼會來那麼早,也不敢像過去那樣昂著頭一瞬不瞬地盯著老師的臉看。而且,她也無法從老師那令人捉摸不透的態度裡看出些什麼,不清楚老師有沒有發現她現在幾乎喪失咒力的事情。
恰好這時走到了宿舍樓下。
她注意到剛從男寢出來的伏黑惠,他也發現了她跟老師,眸光落在他們身上時微微一頓,但很快就收了回去,低著頭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