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三根手指已經全部塞進了他自己的嘴裡,正在艱澀地摳挖著。
有口水混著血絲,順著他的嘴角流淌得滿下巴都是。
許是疼的緊,他眉頭緊擰,肩膀微微蜷縮。但他卻萬分堅持地用那雙逐漸泛起潮紅和迷濛的眼睛與她對視。
這弔詭的景象讓瀰瀰如被狠蟄一口,心頭猛跳了下,渾身的雞皮疙瘩一粒一粒像鼓豆子似的往外冒。
她後退兩步,轉身就跑。
直到回寢室後將門用力關上,後背抵著門板緩了許久,呼吸才逐漸恢復平靜。
大腦恢復正常思考能力後,她又開始厭惡剛才的自己,覺得被那樣一個傢伙嚇到的自己簡直遜死了。
她懊惱地抓了一會頭髮之後,決定先去洗澡。
可能是之前體溫降低的時候養成的習慣,每次泡澡她都格外享受,也難得可以忘卻許許多多的不愉快。可等從浴室出來,平躺在床上,看著漆黑的天花板,她卻又翻來覆去睡不著,之前折磨她的問題並不會因為泡了澡就能不存在。
不僅是五條老師的事情佔據了她大半的腦子,還有乙骨憂太幾次三番被她砸腦袋的事情浮現,以及他最後摳挖自己時的樣子……
莫名其妙的情緒弄得她原本就疼到不行的腦袋更加炸了。
不知道多久過去,瀰瀰爬起來。
將寢室門推開一點點,趴在走廊上,往樓下看。
能看到只開了一盞孤零零燈泡的宿舍大廳內,乙骨憂太依舊呆在那裡,只是由站換成了蹲,他低著頭,雙肩比離開前那一眼蜷縮得更緊了,右手的三根手指依舊塞在嘴裡。
如果不是高專人實在是太少了,這個點又大部分都出去做任務了,他這樣一定會被當成變態的吧?
瀰瀰大腦空白的想著。
忽然,他的身體更加繃緊了,蹂躪自己的速度也加快不少。片刻之後,他的身體開始微微發抖,塞在嘴裡的手指也拿了出來,口水直流的同時,他劇烈喘息,只能依靠用雙臂緊緊抱住自己身體的方式,避免癱倒在地。
麻木的口腔裡一陣血腥味,乙骨憂太緩緩抬起恢復些氣血的臉。
瀰瀰就這麼猝不及防和他的眼神有了交流。他的眼神空洞、卻又溼漉漉的,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用口型無聲詢問:
“瀰瀰同學,你能原諒我嗎?”
瀰瀰覺得自己一定是腦子壞掉了。
才會莫名其妙下樓,又莫名其妙地把他帶到自己的寢室。搞什麼啊他明明會反轉術式卻不用,就說明是他自己腦子有病。
她亂髮什麼聖母心啊!
可是
瀰瀰失神的回想起他口水直流的樣子,被汗水打溼黏在臉頰的額髮,微微暴露在空氣中的額頭傷疤。
“”
瀰瀰煩躁地砸了一下茶几上的杯子。
因為是五條老師送給她的白色貓咪杯,所以她控制了力道,杯子沒碎,但聲音很響。浴室裡的清洗動靜頓了頓,一時間只剩下水流的嘩嘩,過了大約兩三秒,才恢復。
瀰瀰不知道等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