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現在沒了汲取溫暖的需求,她也不討厭伏黑惠的吻和他的一切觸碰。只是相對之前對於溫度的迷戀,現在變成了普通的來感受這種觸碰,有些潮溼,有些癢,還有點喘不上來氣。
但也比之前跟那個陌生人接吻要好很多,那個傢伙口水太多了,喘息聲也好大。
雖然對於他從不喊她姐姐大人這件事很有意見,但瀰瀰並沒有反抗。
接完吻後,伏黑惠大口喘息了一瞬,就很快壓抑住大口呼吸的慾望,極力讓自己的聲音和呼吸節奏與平常無異。
這與他的性格有很大的關係。
他是個道德感很強的人,也是個自我犧牲想法很濃烈的人,他顧及旁人的想法往往高過考慮自己的真實需求。
他將臉埋在瀰瀰懷裡,緩了一會,才開口,乾乾的嗓音酸澀又難聽:“我從沒指望自己能比得過老師,但是……”
他可以問瀰瀰,他跟狗卷學長比誰更重要。卻從來不敢問,他跟五條老師相比,誰更重要。
因為他是最瞭解她的人,這個答案,也沒有誰能比他更清楚。
“不管是沒能保護好你,還是想為了自己的私心,我都不想再繼續逃避下去了。”
他曾有過太多次的失望。
每次都在被動地接受自己的命運,接受母親的離世,接受父親的消失,接受繼母的離開,接受自己被賣。也曾有過委屈和難過,但這種情緒並不能幫助他擺脫命運的追趕。那之後,他就學會了不對任何人抱有期待,低估他人對自己的感情,也低估自己對他人的感情,儘管老師一直跟他說:你可以多貪心一點。
但他也始終不敢邁出那一步。
因為邁出那一步,就代表著要對他人抱有希望,對自己在他人心中的價值抱有希望。
他不想再有失望了。
所以在虎杖假死那次,他其實有些慶幸自己很早就做好了所有人、包括他都會在戰鬥中死去的準備。
所以在老師解封之後,他也在慶幸自己一直都明白他比不過老師,從不對瀰瀰對他的感情抱有期待。
但現在……
他想稍微貪心一點。
瀰瀰眨巴了好幾下眼睛,回抱住他,醉醺醺地傻笑起來:“好哦。”
窄巷。
乙骨憂太雙手環膝、蜷縮在牆根處,儘管伏黑惠和瀰瀰已經離開了,他依舊止不住地喃喃著‘對不起’。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明明早就決定好了要改變,為什麼又會變成這幅樣子。
難以啟齒的生理反應,氾濫的口水。
這副糟糕透頂的樣子還被伏黑學弟看見了……
他是瀰瀰同學的弟弟,一定會覺得是他欺負了瀰瀰同學的吧?他沒有,他沒想那麼做的……他不想被討厭,想跟高專的所有人都友好相處,他當時只是…只是……
回憶起舌頭被瀰瀰同學的舌尖輕戳時的感覺,他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有些控制不住吞嚥頻率。
身體某處原本消失的生理反應,又變得難以啟齒起來。
他輕輕‘呃’了聲,抓緊褲子。此刻已經接近早上了,有不少早起的路人經過他身邊,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
他一點點將腦袋埋進膝蓋,掙扎在痛苦的漩渦之中。
到底該怎麼做?
在被徹底討厭之前去認真道歉嗎……
想到這,他慌亂掏出手機。
他跟瀰瀰同學之間沒有加le,但他有她的聯絡電話。
他開啟郵箱,敲下幾百字的道歉信,傳送。
傳送失敗。
他上網去搜,得到的無疑只有一種答案:當然是因為你被對方拉黑了啊,要我說這種情況了,也沒必要再想方設法跟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