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2;3小時後,小謎睜開了眼,她大汗淋漓地坐起身,手在臉上摸了一把,全都是肆意的淚。若若看得心有惻隱,她拿了紙巾遞給小謎。
小謎抬起頭,那目光犀利逼人,讓她的手一抖,紙巾飄落了在地。她微微垂目,退到了一邊。司徒走上前,也是一愣,這眼神,跟雲燚的是何其相似。
高手過招,向來是敵不動我不動。她從椅子上站起來,嬌小的身形卻散發出一股逼人的氣魄,嬌顏雖是涕淚連連,可表情卻凜凜不動。兩人相對沈默約有五分鍾之久,見小謎防備地跟只刺蝟一樣,司徒反而更冷靜了。他陰美的臉上甚至還掛著抹淺淺的笑。
最終,小謎還是忍不住先開口,“你就不怕燚會知道你背地裡做的這些事?”
“你會告訴他嗎?或者,你願意告訴他嗎?”司徒從桌上拿起一張照片,“這是我把你從火場裡救出來的樣子,你,難道一點都不恨他?”
照片上的人對於她來說很熟悉,可是又很陌生。那張佈滿傷疤的臉,血肉模糊,猙獰駭人,這,是她嗎?她顫著手撫上自己的臉,頭隱隱作痛,不,不是,她看到的那個女孩子雖然不是很美,卻是清秀娟麗的。這,這,不是她!她用力開啟司徒的手,“司徒遐,我不會跟雲燚說起這件事,但如果再有下次,我就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她大步從他身側踏過,到門口的時候,停了一下,“過去的那段,我都全部忘記了。我不管你是什麼意圖,但如果你想對燚不利,我絕對饒不了你!”她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堅定離開。
自小謎離開後,司徒就立在原地,沒了動靜。
若若有些擔憂地靠近司徒,怯怯地開口,想要安慰他,“你不要傷心,我們下次還會有機會的。”
“哈哈──”司徒突然發聲大笑,轉頭捏住若若的下巴,“你哪隻眼看出來我傷心了?”
若若定眼細看,他的表情確實不是,滿眼的狂熱偏執,該說是與平常無異,卻多了一些得意。司徒的力道沒有輕重,她的下巴被他捏得烏青,她忍了痛,輕搖搖頭。
哼!司徒甩開若若,走到窗邊,居高臨下看著小謎牽著雲?匆匆遠去的身影,她的腳步虛浮,分明不是無動無衷的,她肯定有被自己讓她在夢裡看到的畫面給影響到,或者,賭得更大一些,她現在情緒波動起伏,可能“忘生”的藥效也壓制不了記憶的湧動了。到時候,事情的發展還不是如他所想?
“哈哈──”笑聲肆無忌憚,如魔音穿耳。若若彎低了身子,眼淚一滴滴地落在地板,司徒,你真傻,就算真能把雲燚掰倒,他整個家族還能放得過你?你為了那個女孩,可真是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司徒……她在心裡默唸著他的名字,一顆心在他的笑聲中七零八落。
再看小謎,她逃也似的帶著雲?從司徒家跑了出來,一時也不知道去哪裡是好。她心裡亂得像團亂七八糟的麻線團,在沒有理清之前,暫時不想回去要面對雲燚。她考慮了下,就決定帶著雲?出門先逛一圈。她讓司機開車送到了市區,找了一家商場停下。
“媽咪,乃腫麼了?可以跟藕講,藕會幫乃解決的。”感覺到小謎的心亂,雲?一路上都很乖,而且爹地教過他,有些話要在時機恰好的時候開口。所以他等到他們進了餐廳,點完餐後,才決定開口。他正襟危坐像個小大人,臉色擺得一本正經,兩手還抬上餐桌,煞有介事地拍了拍小謎的手,“木事木事,一切都有藕在!”
小謎被雲?的舉動給逗笑了,她暫時撇開心事,跟雲?開起玩笑,“還不都是你!”她把頭轉到小謎看不到的一邊,假裝垂著頭拭淚,“都是你不乖,惹我生氣了。”
“啊?”雲?尷尬地收回手,撓了撓腦袋,緊張地說,“腫麼是藕!?藕很乖的啦,藕以後都會很乖很乖,媽咪,乃表生氣,乃一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