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穆沼將眉心蹙得更緊,“你真要娶她?”
百里雲鷲沉默,靜靜喝酒。
“這不像你。”穆沼微微搖頭。
“阿沼,你身上穿了什麼顏色的衣裳?”百里雲鷲答非所問,穆沼再蹙了蹙眉,道,“絳紫色。”
百里雲鷲站起身,抬手拿下亭子旁枯枝頭的枯葉,再問:“這片葉子是什麼顏色?”
“枯黃色。”穆沼頓了頓又道,“春夏之季是綠色。”
“那我手中這隻酒杯上的紋樣,又是什麼顏色?”百里雲鷲又轉身拿起石桌上的酒杯,輕聲問道。
“鈷藍色。”
“你身上的衣裳是絳紫色,春夏的草葉是綠色,秋冬為枯黃色,晴朗的天空是碧藍色,夏日最美的花兒是紅粉色。”百里雲鷲拿著酒杯似在喃喃自語,淡淡的語氣似乎帶了一抹自嘲,“可這世間的奼紫嫣紅在我眼裡,不過只是黑白灰三種顏色。”
“不過我今日見到了我生命裡的第四種色彩。”百里雲鷲目光透過面具眼睛上的小孔眺向遠方,那是他從沒有見過的顏色,他不認識也說不出那種顏色,只知那是一種淺淡而美麗的色彩,不是光暈,也不是飄渺的霧氣,而是真真實實地鍍染在白琉璃的衣裳上,就是她帽簷下垂著的薄紗都帶著那淺淡的顏色。
即便沉冷如他,在見到她的那一刻,他的心還是不受控制地震顫了,剎那間浮上他心頭的只有兩個字——特別。
命聽風為她開棺那日,遠站在暗處的他便隱隱覺得他似乎見到了與眾不同的東西,奈何當時不宜久留,為證實他心中所想,故而他親自去了一趟白家,卻不想在白家他竟見到如此特別的人,也正是這份前所未有的特別,讓他第一次丟擲自己的身份來保護一個人。
或許沒有人理解他的做法,因為沒有人能理解擁有這樣的一雙眼睛是怎樣的一種日子,不過也罷,他從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
只是,特別的東西特別的人,既然讓他遇到,他便不會再讓別人佔為己有,即便無關情愛。
“可白琉璃今日穿的是黑衣,從頭到腳都是黑調,和你身上這長年不變的調子一樣的黑色。”穆沼非但不覺輕鬆開心,反是覺得有些不安。
“是嗎?”百里雲鷲垂眸看向自己黑色的一袍,並未流露出驚詫的言行舉止,彷彿他沒有一個常人該有的反應一般。
不是他所見到的顏色而是黑色嗎?不過,這又如何?
“一個女人而已,阿沼信不過我的能力擔憂她會害我?”這世上,真正關心他的人,可謂寥寥無幾。
“別忘了,她也是夏侯琛想要得到的人。”那個心狠手辣的男人。
“這個我自然不會忘,否則我也不會把她從棺材裡挖出來了。”百里雲鷲抬手撫撫面具上的眼睛,聲音冷冷,“也正因如此,我才更要娶了她。”
“罷,隨你意吧,左不過一個女人而已。”穆沼終是無奈地嘆了口氣,“不過你要趁夏侯琛有所行動前先下手為強好,保不準他會使出什麼陰損的手段。”
“放心,他走的每一步棋,我都瞭如指掌。”百里雲鷲冷冷說完又是淡淡一笑,“不過,不知阿沼願否給我說媒?”
“……”
028、渣男出現
翌日,辰時。
白琉璃正在藥閣給她的臉換藥,沙木又像昨日一樣急衝衝地跑來,一臉緊張地氣喘吁吁道:“大小姐,大小姐——”
“又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白琉璃連眼瞼都懶得掀,看著銅鏡中自己那張恢復得極為緩慢的臉,眼神冷冷,聲音也冷冷。
“回大小姐,老太爺在前院和表公子打起來了!”沙木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莽撞,連忙垂手低頭恭恭敬敬道。
“表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