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爺的眼睛會殺人,難道,並不僅僅是傳聞?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便證明他知道她不是真正的白琉璃,他那雙眼睛究竟看到了什麼?
不過就算他知道又如何,如今她就是這個世界白琉璃,若說她不是,只怕天底下沒一個人會相信。
“我的這雙眼睛看到了什麼?”百里雲鷲任白琉璃緊緊捏著他的手腕,彷彿看不到白琉璃眼中的敵意一般,依舊淺笑,“白姑娘又是第一個問我這種問題的人,白姑娘果真如我所見,是特別的。”
“我所看到的東西,除了我自己,沒人能理解。”百里雲鷲話至一半聲音驟然變冷,話點落音時他不費吹灰之力地掙開了白琉璃的鉗制,非但如此,竟還反手抓住了白琉璃的手腕,拉著她向捧著小箱子站在白府門前的家丁隊伍中兩步掠去,力道大得竟是令白琉璃無法掙脫,身體只能不受自己控制地跟著他移動,正當她抬起另一隻手摸向髮尾綴著的小銀鈴時,方才在她站過的地方竟是倏地釘下了數根三寸長五分粗細的銀針!在紅色的燈火中泛著冷冷的銀光。
白琉璃微眯眼眸,毫不猶豫地迅速將髮尾的三隻小銀鈴拽下,卻在此時,一片黑影落到了她的面上,竟是一面人牆擋到了她的面前,將她的視線完全擋住,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方才將她拉開的百里雲鷲,方才他是在救她?
“不知閣下是哪路人士,這恭賀本王定親的禮數可真是特別。”百里雲鷲不氣不惱,竟是好聲好氣道,然而黑暗裡沒有任何動靜,聽風已然站到了百里雲鷲身旁,腰間的長劍也已然出鞘,只聽百里雲鷲又淡淡道,“看來閣下是想要本王請閣下出來了,那麼本王便如閣下所願。”
只聽百里雲鷲的話音剛落,幾道黑影自他眼前飛速而過,掠向任何可能藏匿著敵人的暗處。
刺客?想殺她?還是百里雲鷲?白琉璃並未百里雲鷲的存在而放鬆警惕,反是更加小心,因為百里雲鷲沒有任何值得她可以相信的理由,身為殺手不可相信任何人,因為任何人都可能在你轉身的時候在你背後給你致命一刀,那些口口聲聲說對你好的人在危險當頭時任何時候都可能拋下你,她需要的是相信自己,而非將自己的性命託付在別人手中。
只是,眼前的這個男人,這個有著一雙詭異眼睛的百里雲鷲,竟是背對著她將她護在身後,就不怕她隨時都有可能在他背後插下一刀麼?
少頃,只聽黑暗中有兵戈交疊碰撞的聲音響起,與此同時,幾道黑影從白府的高牆後跳出,如飛般向百里雲鷲撲來,聽風滿臉肅殺,提劍相迎,不忘關心百里雲鷲道:“爺小心。”
穆沼將身子倚靠在馬背上,雙臂環在胸前,以一副高高掛起的姿態看著這突然有變的情況,一臉的笑意好像在看熱鬧一般,絲毫沒有出手相助的打算。
那些提著風燈和手捧小箱子的家丁也在第一時間往後退,腳步整齊,竟是一致的不慌不亂,不像尋常的家丁,倒向訓練有素的兵將!
兵戈相交的聲音在周圍響起,白琉璃卻認真地觀察到了家丁們的整齊舉動,微微蹙了蹙眉,這些家丁,竟能在這樣突來的危險之前不慌不亂,可竟也沒人上來保護百里雲鷲這個主子,反是先保護那些小箱子,究竟是那些小箱子太重要,還是他們相信聽風和那未見臉面的暗衛足以應對這樣的情況?
白琉璃抬手再從髮尾拽下三枚小銀鈴,跟著那些家丁慢慢往後退去,危險既是衝著百里雲鷲而來,她又何必將自己置身於他的危險中,他的事,與她無關。
就在白琉璃慢慢往後退時,一道寒光從她身側急速劈來,劈開了她與百里雲鷲間的距離,她迅速往後彎腰,險險避開了緊隨而來的劈面一擊,這些不是隻衝著百里雲鷲來!?
白琉璃迅速抬手,當此之時,那片她才剛剛離開的黑影重新晃到了她的臉上,在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