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想到了什麼?”白琉璃的聲音雖然輕得只有她自己能聽到,然她的話音才堪堪落下,百里雲鷲涼涼淡淡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微闔的眼瞼此刻已睜,目光落在白琉璃的側臉上。
“沒什麼。”白琉璃沒有別眼看百里雲鷲,亦沒有將心中所想告訴他,只微微搖了搖頭,只聽百里雲鷲道,“琉璃想要知道的事情,我會都告訴琉璃。”
“嗯。”白琉璃轉頭看向百里雲鷲,看著他微微彎了彎眉眼,“當初答應嫁給你這就是其中最重要的因由之一,現下卻不是重要的了。”
“是嗎?”百里雲鷲亦是淡淡一笑。
“嗯。”因為她找到了比之前所有理由都更重要的理由。
“回了溯城還不將面具戴上麼?”百里雲鷲含著淡笑的眉眼讓白琉璃笑得眼角眉梢愈彎了些,欲放下撩開的車簾挪到百里雲鷲身邊,卻在最後一眼看向外邊的街道是頓下了手中的動作。
只因,本該黑沉沉或許只有幾戶人家門前亮著昏黃風燈的街道,此時竟是十有**的人家門前廊下都掛著兩盞白燈籠!
此條街道是溯城的富商居住的片區,商人一向信命信風水,斷斷不會無緣無故在自家門前掛上兩盞不祥的白燈籠,且還不止一家,而是整條街道上幾乎家家戶戶。
怎麼回事?白琉璃心尖浮上一股不祥的預感。
“這一條街上居住的商人,十之**不是受過蕭家的恩德,便是在生意場上與蕭家有不可分的關係。”百里雲鷲自然透過白琉璃撩開的車簾中看到了外邊的景象,只涼涼地掃了一眼那慘白慘白的白燈籠後,將放在手邊小几上的獠牙面具拿起,扣到了臉上。
白琉璃放下車簾,將目光定格在百里雲鷲的獠牙面具上,似在等著他將沒說完的話說完。
“蕭家有大喪事,這些商人自然要深表哀傷。”百里雲鷲扶正臉上的面具,“蕭少公子歿了,不知蕭家現下如何。”
白琉璃一怔,蕭安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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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雪夜,漁人與魚肉
當百里雲鷲的馬車剛到王城城門時,暗沉沉的蒼穹忽然飄起了綿綿白雪,王城城門前,兩溜兒共約二十名太監宮女正恭恭敬敬地迎候著,見著百里雲鷲的車架在城門前停下,領頭的約三十五歲年紀的太監立刻領著頭大聲恭敬道:“恭迎雲王爺回城!”
領頭太監的話音剛落,餘下二十人緊隨著異口同聲喊著同樣的,二十人的聲音在入夜的寒冬中顯得異常震耳。
只聽馬車裡的百里雲鷲淡淡笑道:“原來曹公公不在宮中還會有人認得出本王的車架,可真是難為公公了。”
百里雲鷲的話一出,只見為首的太監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卻又很快消失,立刻躬身垂首一派謙卑道:“雲王爺身份尊貴,奴才不敢不識。”
“是嗎?”馬車裡的百里雲鷲聲音冷淡得如同蒼穹飄下的白雪,“那辛勞公公領著這麼些人大寒冬的在此迎候本王了。”
“能迎候王爺是奴才們的榮幸,萬萬擔不起辛勞二字。”為首的太監又是將身子深深一躬,有些誠惶誠恐道,“奴才奉王上之命已備好軟轎在此等候王爺,還請王爺下馬車乘轎前往養心殿。”
“哦?換了規矩嗎?”百里雲鷲的聲音稍稍揚了揚,只見厚厚的棉車簾從馬車裡輕輕掀開了一條縫兒,外邊的人瞧不見車廂裡絲毫情況,卻已足夠車廂裡的人觀察到外邊的情況,只見車簾放下時百里雲鷲的聲音依舊冷淡,“公公只備了一頂軟轎,可本王馬車裡卻是還坐著本王的妻子,只怕公公是要白跑這一趟了。”
“雲王爺,這…”為首的公公眉心一皺,這為難抬頭時,只聽百里雲鷲一聲“走”,載著他的馬車已往王城裡滾轍而去,讓守在城門的一干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