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天沒見你了,想你了。”
我堅持著:“不去。”
她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上官七月,你要是今天不來的話,你這輩子也別想再見到我。”
“拉倒吧你,整得跟同性戀一樣。太遠了啊,我一個人害怕。”
“安啟凡呢?”
“他回家了。”
“那我叫阿輝去接你,就這樣了,一會見。”說完又對著話筒狠狠地“啵”了一聲,沒等我說話,她直接收線。
夏小宇是我在這座城市唯一的一位比較好的女性朋友,因為我平時不愛出門,而且不善與人交際,所以幾乎沒什麼朋友。曾經因為要寫一篇關於娛樂場所坐檯小姐的恐怖小說跟她認識,她雖然在那種場所上班,但她個性很隨和,又沒什麼心計,很快我們就成為好朋友。阿輝是她的其中一個客人,對她挺好,捨得在她身上花錢,後來她被阿輝養了起來,不再去夜總會上班了。我有時候不是很理解夏小宇的想法,我曾經問過她,為什麼要把自己的青春浪費在一個有家室的男人身上,她笑著對我說:“我愛他,就象你愛安啟凡一樣,雖然他有老婆孩子,那也只怪我自己在他生命中出現得太晚,而且,他能給我足夠的錢,我不用再去看別人的臉色陪酒、陪笑,別看做我們這行整天嘻嘻哈哈,可是有多少辛酸是別人不知道的,你不會明白的,我不期望他哪天離婚了來娶我,你知道嗎?能找到一個願意對自己好的男人並不容易,如果可以,我寧願做他一輩子的情人。”
你聽聽,還有沒有比她更傻的女子?
大約一個小時以後,我聽見樓下有人在按喇叭,緊接著我的手機響了一聲斷線,我猜想是阿輝來接我了,於是,穿了件外套出門。
在這之前,我一直盯著窗戶發呆,下了好大的決定依然沒有勇氣過去拉開窗簾,滿腦子全是那個死去的紅衣女子。她到底是從幾樓跳下去的?
阿輝坐在Taxi後排,探出頭來禮貌的跟我問好。這是一個四十出頭,臉上刻著滄桑和自信的男人。我朝他笑了笑,拉開前排車門坐了進去。
他抱歉的說:“不好意思,臨時有點事耽擱了一下,讓你等這麼久。”
我淡淡的笑:“沒事。”
“聽小宇說你在寫長篇,寫得怎麼樣了?”
“昨晚寫好了。”
他說:“當作家很辛苦吧?其實,選擇這種職業也是需要一種毅力的。”
“還好,我不算什麼作家,我都是寫著玩的。”
“呵呵。”他乾笑了兩聲。
一時之間我們找不到話題,於是,我乾脆把頭靠在椅背上,茫然的想著一些事情,車開得很快,路燈和一些開著的商店從車窗旁飛掠而過。司機開啟唱機,放的是一首沒有聽過的英文歌曲,女人的聲音聽起來象在哭,讓人渾身不自在,我轉過頭來對司機說:“換張碟吧。”
“沒有了,都是這一種風格的。”
“那就關了吧。”我閉上眼睛不想再說話,車廂裡陷入了一片沉默。
沒有任何預兆,發現自己聽到了雨聲,我睜開眼睛,雨慢慢變大,大滴大滴的雨水打在車窗上,從縫隙處濺到身上,格外的冷。身後傳來阿輝的聲音:“七月,下雨了。”
“是啊,帶傘了嗎?”
“沒有。”
我想了想說:“要不等下到了打電話給小宇讓他下來接我們吧。”
“太晚了,她一個人下來我不放心,這樣吧,我們掉頭回去買。”說完他叫司機掉頭。
我沒再說話,看著車窗外的暴雨若有所思,胃部的飢餓正在強烈的抗議著。
一會兒,他在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市買了一把雨傘。離開市區後,由於雨太大,車開得很慢,四周沒有路燈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