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蛟叱了聲:“好!”
那口百鍊精鋼所打製的軟劍,就在手上,一聲喝叱之下,反捲直起狀如怪蛇,反向李長庭那一隻拿劍的右手手腕上斬去。
李長庭“嘿!”了一聲,左手突起,如封似閉,用“如來拿風”之勢,向對方肩上拿去。
雙方俱是一流高手,一經出手,即現出非比尋常之勢。眼看著兩個人在一經接觸之下,“唰!”地向兩下里分了開來。
卻是方蛟心藏詭詐。此番而來,居心叵測,自不會就此罷手。眼見隨著他的身形一落,肩後長披劈啪一聲,他卻已第二次轉過來身子。
好快的身子!
隨著他急快的轉勢,掌中軟劍第二次出手,疾若電閃,直刺向李長庭左肋。
這一劍取勢極快,攻其不意,堪稱一流劍技之精魄,莫怪乎以李長庭之機警,亦所不及。
耳聽得老方丈一聲驚叱道:“嘟!”
這“嘟”字音,原是佛門中打禪時用以通關的一字梵音,老和尚急切間用以叱敵,竟自產生了效果。
方蛟這一劍原有十分氣勢,聆聽之下,只覺得心頭一震,其中微妙關鍵,在於氣音相接,老和尚看來無奇的這一聲喝叱,在常人聽來,毫不出奇,卻是聽在行將運氣以通劍身的方蛟耳中,意義可就大非尋常。
這一劍他原有十成把握,可以制勝,卻自為老和尚一叱之下,以音涉氣,破了常規。
心頭一震,手上略慢,乃自為李長庭遊身一側。
饒是這著鋒利的劍身,亦在他左腋下方,劃開了半尺來長的一道口子,左及毫釐,即行傷了皮肉。
李長庭一驚之下,直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由此而觀,這個方蛟確是極厲害之人,劍術大是可觀。
一劍落空,方蛟已自騰身掠起,極是巧快地翻身於尋丈之外。
李長庭驚魂甫定,壓劍以視,越加怒不可遏。
卻見當前的方蛟一聲怪笑,道:“姓李的,你還不服輸麼,我看算了吧!”
目光一轉,盯向少蒼方丈道:“還有你這個和尚,當真要與朝廷為敵不成?”
“阿彌陀佛!方施主你言重了。”
話聲一頓,老和尚已萬難自己,一面向身邊兩個僧人道:“快快把住持師父扶進去,好生醫治!”
二僧人答應一聲,隨即上前,扶起了地上的阿難大師。
老方丈又道:“傳話羅漢弟子,看住山門,不許任何人出入。”
二曾應了一聲,連連離開。
方蛟一聲冷笑道:“好呀,老和尚你這是真要造反啦?”
“施主你說對了!”老和尚唸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這叫做官逼民反,方施主,今夜晚你便留在老衲我這廟裡,怕是你回不去了!”
話聲一落,有似狂風一陣,已然撲身向前。
老和尚數十年佛門修習,心如古井無波,豈能妄動無名?無如此番事關全寺安危存亡,說不得也只好全力與對方一拼。
眼下隨著他的身形一落,一雙大袖驀地直向對方臉上拂去。此番情勢緊迫,不得不全力以赴。
雙袖掄動,施展的竟是他多年浸淫的“流雲鐵袖”之功,長袖掄動,有如一面鐵牆,直向方蛟臉上拂去。
老和尚殺機一起,一不作,二不休。殺人滅口,這就非要置對方於死地不可。
方蛟冷哼一聲,舍劍不用,抬臂以迎。
此人端非易與,於側身大內之前,早已蜚聲江湖黑道,一身內外功夫,俱稱可觀,練有“鐵琵琶功”,左右開弓,極稱一絕。
可真是無獨有偶,流雲鐵袖碰上了鐵琵琶功,堪稱旗鼓相當。
耳聽得“蓬!”的一聲,雙方已自接觸。驀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