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談屹臣和對面籃球隊長拍了下肩,俯到對方耳旁說了句話,場上的事理完了,他才抬起頭,朝看臺上的遲霧勾起唇角。
遲霧挑下眉,翹著二郎腿下巴微抬看他,抿著唇,眨眼,給他傳遞了個“答案沒有咯”的眼神。
場下那人面上倒沒多少可惜的意思在,懶懶散散地站在場中跟她對視了幾秒後被人喊著退場,邊往後退邊手上掀著衣襬扇風。
談屹臣勾著唇,身上的汗還沒幹,漫不經心倒著走的樣子勾人得要死,緊接著跟她對了個口型,嘴巴一張一合,就三個字——
“我、愛、你。”
真他媽會啊。
“喲。”鄒風笑著往後靠,嘴也欠:“這是跟我說還是跟你說呢。”
遲霧看他一眼:“你有病吧。”
有病就去治,真服了這兩個了。
看臺上的人逐漸散場,鄒風領著她一塊到後頭的休息室門口等談屹臣。
看著這人拿個手機,把對面球隊的人挨個掃了一圈好友,鄒風看她:“知道這人是打算幹什麼嗎?”
遲霧抬頭撂他一眼:“幹什麼。”
“等後面有時間門再約一把,贏回來。”
遲霧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其他球員已經三三倆倆拎著包離開,路過遲霧時約好了似的嬉皮笑臉地打招呼,談屹臣把剛才換下來的球服塞進包裡,拉好拉鍊,拎起來單肩背身上,拿過一旁的外套朝遲霧走。
待會球隊有聚會,鄒風不打算湊這熱鬧,也沒這會給這倆當電燈泡的想法,打了聲招呼人就走了。
出球館,談屹臣抬手摟過她,故意把大半個身體的重量往她那壓:“怎麼樣,剛才帥不帥?”
“帥。”遲霧配合地誇了個字,被壓得站不穩,提醒:“但你輸了。”
“嗯。”他笑了聲,不賴賬:“一個要求,隨便你提。”
“好。”遲霧點頭:“讓我想想,想好了告訴你。”
“嗯。”
球隊聚會先前就已經說好,有女朋友的可以帶上,遲霧直接被談屹臣拎過去了,說這種球隊最喜歡在一塊通訊息,遲霧今天跟他去,明天全校都能知道他倆是一對。
他就圖的這個。
要喝酒,就沒開車,直接打了個車往酒吧去。
路上,遲霧手肘撐著車窗邊沿,手指順著微卷的髮梢,偏過頭望了談屹臣一眼,想起鄒風剛給她的解釋,不信邪地問了一遍:“你剛加對面球隊微信幹什麼?”
他笑,嚼著口香糖坐在旁邊,懶著嗓子回:“留著以後約。”
“還真約啊?”
“對啊,早晚贏回來。”
“好勝心這麼強?”
他笑,又“嗯”了一聲。
遲霧眼神瞄著他:“你以前打球輸過嗎?”
“當然輸過。”談屹臣看她:“不過基本後頭也都找機會贏回來了。”
“真幼稚。”
“幼稚死你。”
“那打架呢?”遲霧打量著他:“輸過沒?”
聽到這個問題,談屹臣收起手機,默了兩秒,人往椅背上靠,才開口:“輸過。”
“輸過幾回?”
“一回。”
遲霧手指抵在耳後,想著上次談屹臣掄楚勳的樣,嚇得她大氣不敢出,想不到這人打架輸是什麼樣的,問:“怎麼輸的?”
“怎麼輸的?”他嘆聲氣,不算正經:“對面人太多了。”
遲霧看他:“人多你還上,傻逼吧你。”
“就是傻逼。”談屹臣也側著腦袋笑,下巴往衣領子裡縮:“年輕,衝動。”
“換現在還上嗎?”
“上啊。”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