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熟的,比如跟趙炎一塊來的趙一錢、王煬。
遲霧下車的時候腿還在發軟,隨後一幫人進場。
這一場玩得有點瘋,電音、煙霧、舞池、酒精,思緒緩緩沉淪其中,結束後兩人在車內又做了回,談屹臣挺好笑地問她是不是對這車情有獨鍾,怎麼比在床上還來勁兒。
遲霧懶得回他,隨便岔了個話題,問他這車什麼時候買的,第一回見他開車是在源江,開邁凱倫,後面就多了這輛路虎。
“回南城就買了。”談屹臣回她。
從源江回來後,總共就幹了兩件事,第一件是去紋身,第二件是買了這車。
他挺有自己想法:“你沒覺著,停車場那回,跑車挺不方便?”
腦子裡把前後資訊串起來過了兩秒,遲霧:“咱倆那會不是鬧掰了?”
這人紋身紋她名字就算了,怎麼還能t特意買輛車等著這茬。
“咱倆鬧掰的次數還少?”
“不一樣。”那次跟以往哪次都不一樣,她是真覺得掰了。
“那你看咱倆現在是掰了?”
“沒掰。”她有點服了。
這人不是傻白甜,是戀愛腦,八百年都出不了一個特頂級的那種。
這一場談屹臣喝得也有點多,被鄒風灌的,兩人一喝多就有點沒輕沒重,遲霧腰都要斷了,回去後一覺睡到下午才醒。
等她磨磨蹭蹭的從床上起來,已經是傍晚,南城冬季的風颳得很大,飄點雨就溼冷得入骨,“嗖嗖”地在外頭吹著。
() 遲霧這兩天沒什麼事幹,光窩在別墅這頭,無聊時給狗順順毛,喝點酒,閒得慌又弄了個小圍爐回來擺在茶几上,爐面鋪著鐵絲網,用來煮茶,煮紅酒,但她最喜歡拿來烤年糕。
比如穿著寬鬆的t恤和短褲,屈膝坐在地毯上,邊喝著燒酒,邊等著年糕一點點被烤到膨脹,等到烤好後,掰開裡面糯嘰嘰的,室內飄著糯米的香。
“好吃嗎?”談屹臣從她身邊路過時,順嘴問了這麼一句。
遲霧“嗯”了聲,抬手給他分過去一半,看上去有點乖。
明天去滬市,他今天剛從外頭運回來三幅畫,挺大的尺寸,打算掛在沙發的正上方,這會正拆著畫框外層的硬紙殼,邊拆邊看遲霧坐在那頭喝酒。
大概是喝得微醺,遲霧在那低著頭,手指在酒瓶子上摩挲了會,忽然又從地毯上爬起來,回書房拿過來幾張紙和筆鋪在茶几上,勾勾畫畫的,趴在那,像是靈感上頭在寫方案。
“你這掛的是什麼?”遲霧寫完趴在那,喝醉了,聲音有點軟,眼神迷離著,手裡還握著筆,撐著臉看他。
“照片。”
總共三張,一張丁達爾光穿過的梧桐大道,一張成群盤旋的白鴿,一張凌晨時分噴薄的日出。
幾張圖都是他自己拍的,這會框在黑色相框內,定成海報的尺寸,打算去滬市前,把這照片掛上。
遲霧盯著沙發上方被掛上去的畫框,淺淺呼吸著,漿糊一樣的腦子裡勉強想起來個事,問他,他當初給她寫的那段話是什麼意思:“就南城的梧桐,音樂臺的白鴿,紫金山的日出。”
“真想知道?”談屹臣挑下眉,賣關子,穿著黑色的連帽衫,眼角眉梢一股子少年氣,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剛開了罐啤酒,正喝下第一口。
她點頭。
外面陰雨連綿的還在飄,互相這麼看了一會兒,談屹臣撂下手裡的啤酒,把她手中的筆拿過來,在她面前的紙上又寫了段——
【梧桐不論晨昏,白鴿不論晴雨,日出不論四季。】
有點矯情,但他覺得特浪漫。
遲霧愣了會,看著紙上的字跡,反應過來後誇他牛逼,說他是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