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火氣更盛。
來人一身黑色勁裝,峻冷軒昂,不正是先前傷了她右臂,又將她退婚的鎮北王,真是冤家路窄。
☆、霍王廟1
“鎮北王,本宮哪裡得罪你了,你要下這樣的狠手?”謝詡凰面色不善地質問道。
燕北羽勒馬停在她面前,掃了一眼她捂著傷口的手,方才是追一隻鹿到附近聽到有響動便放箭了,哪知是她跑到林子裡了。
“是本王失手傷了公主,這就送你出去,你的馬呢?”
謝詡凰忿然走近了一步,仰頭望著馬上的人,“鎮北王,傷了人好歹也有道歉的一句話,況且你那一箭若不是躲得快,現在已經橫屍於此了。”
“你現在不是活生生的?”燕北羽冷然道。
“你……”
燕北羽自馬上伸手,道,“天快要下雨了,本王先送你從就近的出口出去,那裡有座廟宇。”
謝詡凰望了望四周,那匹馬現在也追不回來了,看來今天去見那小侯爺是見不成了,看著朝自己伸出的手,將自己的手伸了過去借力上了馬背。
只是,兩人共乘一騎,她整個人被圈在他的懷中一般,姿態實在太過親暱。
“不知道,南宮小姐看到這一幕,作何感想。”
燕北羽沒有說話,只是帶著她策馬穿行在林中,到了就近的一處出口離開了圍場,兩人剛到了廟中,便已經下場了瓢潑大雨。
他進去找廟中的人找傷藥,她一個人無事便打量了一番廟中,直到走進了大殿看到所供的人像整個人都怔愣在了那裡,廟中所供不是佛像,而是……人像。
謝詡凰定定地望著殿中幾尊金甲人像,聲音有些沉冷,“請問,這裡是什麼廟?”
殿中打掃的僧侶望了望她,方才回道,“是霍王廟,當今陛下為八年前戰死北疆的霍氏一族所建的廟宇,因為明天皇太后和太子妃要來進香,故而今日閉門打掃,不接香客。”
兩人正說著話,燕北羽尋了傷藥過來,道,“這裡只有一般的止血藥,你先用著等雨停了,本王再送你回別宮。”
謝詡凰卻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著金碧輝煌大殿諷刺地感嘆道,“這廟宇,修得可真漂亮。”
“霍家軍一門忠烈,為國損軀,自是該受萬民景仰的。”燕北羽望向最邊上一座較小的金甲女將說道。
謝詡凰轉身看向殿中兩側密密麻麻供著的霍家靈位,無聲冷笑。
一門忠烈?
為國損軀?
八年前,霍家軍與北齊帶領的大軍確實發生了一場惡戰,但他們最後不是死在北齊人手裡,卻是被朝中派來的援軍剿殺在風雷原,數萬的霍家軍血都染紅了風雷原上的草地。
她與哥哥在父帥和幾位叔伯拼命掩護下逃出,她著人送信給結義姐妹南宮沐月和太子長孫晟求助,可是等來的卻是一批殺手,哥哥也為了救她而殞命。
她雖死裡逃生被北齊王所救,卻只能隱姓埋名流落異國,這就是一門忠烈的下場,這就是大燕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對待為他打下江山的結義兄弟的道義。
她定定地望著上陽郡主霍宛莛的靈位,八年前這個名字屬於她,如今這個名字只能屬於死人。
長孫皇族的人你且等著,霍家八年前能為你平定江山,今日起也能讓你大燕天翻地覆,永無寧日。
☆、霍王廟2
燕北羽側頭,不經意看到紅衣如火的女子眼底一瞬掠過的沉重與蕭索。
謝詡凰面色無波拿過他手中的傷藥,轉身朝殿旁小屋走去,屋外風雨的聲音掩去了她有些哽咽的呼吸。
她恨,這八年來她日日夜夜恨不得殺到燕京來,向那一個個兇手,一個個掩蓋戰死真相的人索命,可這八年在戰場上她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