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外戰爭,何來幾萬人的生死大事?危言聳聽?……孫無苟在廳中來回慢慢的踱著步子,百般思索,卻怎麼也想不到到底有什麼事能事關萬人生命。
看來只有等顧冰把人領進來才能知曉了,孫無苟思忖至此,便坐到廳中大椅上,閉目等待。卻因為滿身的疲倦而緩緩進入睡眠……
“這位就是孫大人!”隱約間聽見顧冰的聲音,孫無苟睜開雙眼,往廳門望去。
“您就是孫無苟孫大人?”一個滿臉風塵僕僕的人求證似的問道。
“恩!”孫無苟看著那人,微微點頭。
那人看見眼前的人點頭稱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求孫大人給我們做主啊!”聲音中飽含著怨憤,也露流出無限的希望之意。
孫無苟皺皺眉頭,平靜地說:“你先起來,坐下來慢慢說!”接著對顧冰使了個眼色,讓顧冰扶起下跪之人。
“兄弟,起來慢慢說,有什麼冤情和我們大人詳細說出來,我家大人必定會給你做主的!”顧冰扶起那跪在地上的人,安慰他說道。
那個人聽見孫無苟的話,又聽見眼前的顧冰真誠的安慰的話語,心中略微一定,順從地站了起來,坐到旁邊地位子上。
他坐在椅子上,撫了撫自己因匆忙趕路而滿是褶皺的衣服,也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小人叫封厲,是尚口人……”
“尚口?”孫無苟不由得低聲重複一下。同時心中暗暗吃驚,尚口是虛元帝國北部地區的一個重鎮,而眼前的人是尚口人,又口口聲聲地說什麼事關幾萬人的生命,那麼……難道……想到自己的揣測,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孫無苟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擺了一下手,示意封厲繼續往下說。
封厲聽見孫無苟低聲重複自己說的話,便停頓下來,看著孫無苟。此時看見孫無苟的示意,便接著說下去:“尚口雖然不似司霧皇城這樣繁華,可是也算得上是一個繁榮之地,大家也頗能自得其樂。可是,可是……”封厲停了一下,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繼續說著:“今年北部地區大旱,幾乎顆粒不收,尤其以我們尚口更為嚴重,本來這也無妨,只要大家齊心一些,今年也不會太難熬過……”封厲說到此處,眼神透漏出一種憤恨,手不由得緊緊攥成拳頭,聲音也變得激昂起來,“可是,可是,今年的苛稅竟然比歷年都要嚴重。原來是我們‘可敬’的管維健管大人為了自己能再升官進爵,竟然……竟然謊報今年豐收……”
孫無苟聽到此,“嗖”地從座椅上站起來,厲聲地說道:“住口!你可知道誹謗帝國重臣是什麼罪名?”
“哈哈哈”,封厲狂笑起來,整個廳中迴盪著他那悲憤的笑聲,“小子當然知道,小子卻也知道矇蔽聖聽是什麼樣的罪名!”封厲也站了起來,兩眼死死地盯著孫無苟緩慢地說著:“原以為孫無苟是正直明理的好官,所以才千里迢迢趕來司霧,想讓傳言中的不畏強權、只管對錯黑白的孫大人幫尚口乃至整個帝國北部地區的百姓討個公道!現在看來……”封厲一字一頓地說著:“錯!錯!錯!官官相衛!官官相衛啊!”聲音中充滿了悲憤,充滿了無奈。“原來傳言畢竟也只是傳言!孫大人也不過如此而已!小子算見識到了!”
“住口!豈容你如此侮蔑大人!”顧冰大聲呵斥道。
“侮蔑?”封厲看著顧冰;“連求證也不求證,就張口說小子在誹謗朝中重臣?這難道也是小子在侮辱?”
“……”顧冰仍要分辯,卻被孫無苟制止。
“哈哈哈,說得好!”孫無苟也大笑起來,走到封厲的面前,神色誠懇地對著封厲說:“如果你真的有證據能證明你所言非虛!那麼,為了幾萬人的生命,鄭某又何惜這區區項上人頭!”
“大人!”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