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溫室花房裡出來,你還在回憶剛才凱瑟說的話,她的意思是你就快要見到基裘了嗎?說起來,你當初離開流星街以後就沒再收到過她的訊息,你還一度以為她把你給忘了,但你也能理解,畢竟小孩子忘性大,而且你和她相處的時間也不長。
直到在訓練場見到席巴的時候你也還在想這件事情,席巴看出你的心不在焉,他問:“她都對你說了什麼?”他知道你剛才先去見母親凱瑟了。
你如實回答:“她說上次遇到了基裘,啊……就是那個我們以前在流星街遇到的小女孩,我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本來我還以為不會再見到她了。”
席巴用手背擦去額角的汗水,他也是這麼想的,本以為她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的,明明他都已經做了那麼多的努力,把她的信件全都攔截。
還是沒辦法阻止你們的見面嗎?他的表情有些陰沉。
“席巴?”
“有印象的,那個半夜翻你房間窗戶的人。”
……他怎麼留下的是這個印象?
“呃,是她沒錯啦,但也沒有像你說得那樣翻窗,是我開啟窗讓她進來的。”
“那你真是太沒有戒備心了。”席巴說,他才坐下沒多久就想著起身繼續訓練,就像是在逃避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是在逃避和你聊起基裘這個話題。
“你的心情好像很差,你……果然是到叛逆期了吧?”你覺得自己這個猜測很合理,很靠譜。
沒成想席巴微微眯起眼睛,“我?叛逆期嗎?”
“不然你怎麼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我也能理解啦,你的年紀確實應該正在叛逆期的,”
因為你回答得太認真,以至於席巴剛才那份微妙的煩躁都消失了,變成了無奈,他笑了一下,“那麼現在呢?”
“嗯……強顏歡笑?”
“我剛才確實有些在意,但並不是因為叛逆期又或者是其他你猜測的原因,真正的原因……”他頓了頓,這不是個適合表白的時機,按照他曾經閱讀的小說也好,影視劇也是,甚至是從父母和祖輩那裡得來的經驗,告白總應該是需要一點儀式的。
就比如他的父親桀諾向凱瑟表白是在雙方打了一架後,兩人都遍體鱗傷的時候,他的父親桀諾說出表白的話語,就連他的祖父傑格表白的場合是在正噴發的火山口。
這樣一比較,他的表白就顯得格外普通了,甚至是他自己也沒有預料到的,他說:“因為我喜歡你,並非朋友的喜歡,而是屬於戀人的喜歡,所以才會討厭別人佔據你的目光,在乎你是否注視著我,這才是……真正的原因。”
脫口而出的是藏在心底的真心話。
話音落下,他的視線移開,但敏銳的五感還是能夠感覺到你的呼吸發生了改變,你保持了幾秒的沉默,那幾秒氣氛陷入死寂。
你說:“我……”
他這才緩慢地去看你的眼睛,看你的表情,會拒絕嗎?你在斟酌措辭來安慰他嗎?
白你這是同意的意思,他順著你的話頭說:“那也不是不可以。”
“你還要繼續訓練嗎?”你來的時候他應該才訓練到一半。
“按照計劃來說應該繼續的,但是我現在更想和你聊天。”他很誠實地回答。
你感覺到自己臉頰剛剛褪下的熱度又重新湧上來了,你抿抿唇,“也沒有那麼誇張吧?”
“不只是現在這次,以前也是,很多次都想多和你說說話的。”
就像是開啟了直球開關,他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打直球,讓你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
你幾乎是落荒而逃的,你隨便找了個理由,“凱瑟那裡可能需要我的幫忙。”說完你就轉身離去。
只留下少年一個人待在訓練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