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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場合你從不讓我出席的啊。”

他搖頭,“那是以前。”

“可是,我不想去。”坐如鐘,笑不能露齒,那該多難受?

“不能說不。”

“為什麼?”

“舉辦方是德國人,出席的都是高官,你不能一直躲在我的翅膀下,你也要試著去建立自己的社交網,我護不了你一輩子,這是其一。其二,他們也邀請了日本大使,可能想乘此機會,緩和一下中日關係。日本使臣帶著她的女兒,我總不能只帶一個秘書出席吧!”

“所以你才同意我訂做旗袍,平時,你都不讓我穿這些。”

唐宗與點頭,“確實,那是我怕你太民族化,無法溶入這個社會。不過,這次不同,你我出席,代表的是一個國家。”

唐頤道,“父親,您也太看得起女兒我了。”

回到家後,給自己洗了個熱水澡,換了件衣服,梳理乾淨,便想叫上父親去取禮服。沒想到跑到前堂,就聽唐宗與在辭退馬伕。

因為自己的頑皮而牽連別人失業,她有些愧疚,忙道,“父親,這不是他的錯,是我硬要跟著去。”

唐宗與輝手,讓馬伕下去,然後轉身看著她,堅定不移地道,“他必須走。”

“就因為他偷偷載了我出去?”

“因為他是猶太人。”

唐頤一直呆在法國,在德國人入侵之前,對反猶運動也只是稍有耳聞,並不理解字面下的意思。所以聽父親這麼說,也只是一知半解。

但唐宗輿不同,他貴為一國使臣,自然有眼線和渠道得到國內外最新的訊息。如今,不光歐洲局勢動盪,就連民國內也不容樂觀。幾個月前,汪精衛投靠日本,成立了中華民國國民政府。雖然德國目前尚未表態,但一旦他們承認這個政府,也就代表他的大使路也走到了盡頭,將來岌岌可危。所以,他不得不未雨綢繆。

見父親眉頭緊鎖,一臉深思,她忍不住問,“這裡會打仗嗎?”

“目前不會,但將來就不知道了。”物極必反,強極則衰,那個人的野心,不知道會把整個歐洲大陸領引去哪裡。

唐宗輿收拾了一下心情,拍拍她的肩膀,道,“先不說這些,我們去看看新衣服做得怎麼樣了。”

跟在後面走了幾步,唐頤被父親的話說得很是忐忑,便問,“父親,如果德國人承認汪偽政府,我們該怎麼辦呢?”

他腳步一滯,似乎在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

唐頤不敢說話,只是安靜地看著他的背影,突然之間,她有種感覺,好像一向果斷從容的父親也有了猶豫和遲疑。

停頓了片刻,他又重新跨出了步伐,沒轉身,卻語氣鏗鏘地說道,“回國,或者去中立國。但不管走哪條路,你都是我唐宗輿唯一的女兒,我會保護你周全。”

這就是血濃於水的親情,她不由輕聲叫了一句,“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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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輪一滾,兩人便來到了裁縫店。

裁縫是一個五十來歲,叫做布萊諾的法國小老頭。一戰的時候,他曾是駐紮在大清帝國的法國兵,戰爭結束後,輾轉去了日本、新加坡、菲律賓等國家,一直呆到三十年代初才又回到祖國定居。

看見父女倆一前一後地踏了進來,他立即迎了上去,“唐先生,您怎麼才來。我想您要是再不聯絡不上,就給您送過去。”

“家裡出了一點事,耽擱了。”

“啊,原來這樣。那現在事情都解決了吧。”

唐宗輿道,“謝謝關心,都解決了。”

聽他這麼說,裁縫便轉向唐頤,道,“衣服已經做好,唐小姐來試一下吧。”

唐宗輿看了手錶,道,“我看你一時半會弄不好,既然這樣,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