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四肢,順便檢視這個陌生的環境。
這個地方本是科薩韋爾的酒窖,後來戰爭開始朝著不可預知的方向走去,便將其改成了防空洞。他似乎算準了會有這麼一天,所以提前做準備,這裡有酒、有乾糧、還有一些簡單的居家設施。
唐頤找到合適的衣服換上,不用再赤身*地面對這位瘟神,頓時感覺安全了許多。
見她沒有面板露在空中,庫里斯不由惋惜地吹了聲口哨,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道,“看來,科薩韋爾這小子很有先見之明。”
她沒理他。
庫里斯四周逛了一圈,最後在一排架子前站定,上頭擺放著各種不同品種的酒。他投去幾眼,忍不住讚賞起來,“1921年的波爾多,1901年的雪莉,1893年的白蘭地……嘖嘖,科薩韋爾真是一個酒痴。”
見他拿起酒,想要開啟,唐頤頓時沉不住氣了,幾步走過去取過他手裡的酒瓶,放回原處,道,“不問自取就是偷。”
庫里斯手裡落了空,便抱胸,道,“我救了你好幾命,送一瓶酒給我也不過分,更何況,科薩韋爾早去天堂了,沒人品嚐也是浪費。”
唐頤不想和他辯論,冷冷地拒絕,“總之,這瓶不行。”
他無所謂地聳聳肩,厚著臉皮道,“那就換一瓶,我對酒不挑。”同時,在心裡補充了一句,反正這個地窖裡的都是珍藏,隨便來上一瓶,都是享受。
庫里斯眼珠子四下一轉,又挑了一瓶白葡萄酒,1943年的雷司令,“萊茵地區的出品,這個我喜歡。”
唐頤伸手攔住他,堅定不移地喝了句,“不可以。”
難得他心情不錯,也不和她爭執,爽快地放回去,繼續找目標。結果,他接連挑了幾瓶,她都以各種理由阻止。庫里斯索性不選了,靠在酒架子上,道,“你說,哪瓶是可以的。”
她抿著嘴,不答。於是,他又道,
“這些酒不喝太可惜了,哪天一個炸彈下來,都化為粉末,還不如現在給我喝了,也不枉費釀酒人的一片心血。”
唐頤對酒不在行,對她而言,這些酒的價值在於,它們是科薩韋爾留給自己最後的紀念,自然是不能給庫里斯糟蹋。她捏緊拳頭,吼道,“不行。”
見她唧唧歪歪地百般阻撓,庫里斯終於沒了耐心,乾脆不去理她,徑自取了一瓶出來,拔了木塞,直接仰頭一口,連杯子也省了。
“你……”她氣得渾身發抖,一把將酒搶過來,可惜塞子已經被他拔了,回不到原始狀態。
庫里斯挑釁地揚眉,伸手又去抓了另一瓶,同樣地拆封,往嘴裡灌。
唐頤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皺起眉頭,嫌惡地道,“你真是一個粗人,粗鄙,無恥!”
他不以為然地聳肩,“粗鄙也好,無恥也罷,反正我就是這麼一個人。”
第七十九章 說了再見
十個小時後,轟炸停止了;斯圖卡終於將這些入侵者趕出了德國領土;同時卻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兩人重新爬出地面,別墅被火燒得七零八落;只剩下幾堵牆壁還巍然矗立著。唐頤望著眼前的斷壁殘垣,止不住的淚水向下流淌,科薩韋爾留給自己的最後一點記憶,也隨之掩埋。
見她站著哭泣;庫里斯有些不耐煩;一把拽住她的手,拉著她,頭也不回地離開。兩人一前一後,彼此無話,沉默地走回了市中心。
遭受這樣的襲擊,整個魏瑪市面目全非,人們陷在恐慌之中。放眼望去,到處都是廢墟,灰濛濛的一片,倖存者們在碎石中爬來爬去,尋找著自己的親人。悲切的慟哭聲此起彼伏,令人肝腸寸斷,那瀰漫在空中的硝煙太過嗆人,就連太陽的光輝也被遮擋了。
庫里斯讓她等在路邊,自己一個人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