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都沒發現她就站在書房外面,隔著一扇虛掩的房門,她聽到他看似鎮定,實則開始出現倒裝句的對那頭的人說:“沒胃口她說,躺一下午了都。”
“仔細說說。”電話中的趙醫生說。
“我下午就應該注意到的。”蔣墨成眉宇之間閃過一絲懊惱,“她說她沒力氣,我以為是游泳累著了,等我忙完了喊她吃飯,她不想吃,我還幫她揉了很久的肚子,也不管用,她以往愛喝的雞湯都沒碰一口。”
趙醫生很無奈:“我也不能隔空診斷,如果你實在不放心的話帶她去醫院看看。”
“她沒吃晚飯。”
蔣墨成著重強調了這一句,現在天色已晚,海面上濃霧籠罩,即便是為了彼此的安全起見,他也不可能帶著她坐遊艇離開海島。
趙醫生沒辦法,聽著這些症狀,“有可能是水土不服。”
“現在才水土不服?”
站在門口的柏盈聽著蔣墨成以質疑的口吻說出這句話時,撇了撇嘴。她倒是想一開始就水土不服,可他會相信嗎?
“也不是沒這個可能。”趙醫生頓了頓,“啊對了,你倆應該有性生活吧?有做安全措施嗎?”
蔣墨成猛地怔住了,“什麼——”
他眉頭緊鎖,倏然握緊了手中的聽筒,“你這是什麼意思?”
趙醫生嘆氣:“你如實回答就好,引起食慾不振的原因有很多,問這些也是想給你一個建議,如果你倆有在備孕的話,暫時不要隨便吃藥,如果明天下午症狀依然沒有緩解的話,儘快帶她去醫院,一切聽從醫囑。”
蔣墨成根本不想跟任何人透露他跟柏盈的私事,他沉默的時間很長,在偷聽的柏盈也難免惴惴,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啞巴了不說話了?
“沒到那一步。”他含含糊糊地說。
趙醫生了然,“我還是建議等醫生診斷後再吃藥也不遲,亂吃藥,吃錯藥,對身體也沒好處。”
柏盈並不知道醫生後來在電話裡跟他說了什麼,以致於他再回到主臥時,整個人都魂不守舍,目光遊移不定,偶爾還會飄到她的肚子上,這令她頭皮發麻——等等,他這個黏糊的眼神是怎麼回事!
嚇得她都想馬上跳到水裡游回岸邊了!
她
() 只能往床上一倒,要不是怕自己喘不過氣來,她都想拉過毯子蓋在自己臉上。
一個人躺著,一個人坐著。
還是內線電話響起,才打破了這一室的沉寂,是王嬸打來的,蘋果水已經煮好,蔣墨成掛了電話後下樓了,等他再上來時,手裡穩穩地端著一個瓷碗。
“喝點蘋果水。”他說。
柏盈煩他煩得要命,“不喝!”
“不想好了?”
柏盈倒是想回嗆“死了拉倒”,但她實在不想在原本就雪上加霜的命運上又詛咒自己一道,“不想喝……”
蔣墨成見她往毯子裡一躲,失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是在喂她苦藥,好像無論多奇怪多不可思議的事,碰到她以後都變得理所當然起來。
比如,變得不清醒不理智又衝動。
比如,在這樣的時刻,他別說不耐煩,他只想使出渾身解數讓她乾掉這碗蘋果水。
比如,為了這麼一件跟他的身體沒有半點關係的事,他還試圖丟擲誘餌。
“那你要怎麼樣才想喝?”
柏盈不為所動。
“親一口喝一口?”
柏盈掀開毯子,瞪了他一眼,“你噁心誰呢!”
得感謝他這句話,居然令她的食慾稍稍減退了那麼一丁點。
對蔣墨成來說,他連哄人喝藥這種事都沒做過,實在是經驗匱乏,想起哥嫂還有爸媽哄侄子侄女打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