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一寸,呼吸紊亂。
他再逼近,她?再後退。
當他第三度奪佔她?所剩無幾的位置時,她?被逼至角落,忍無可?忍,舉起雙手?微微交叉擋在心口前撐櫃。
“……別?過來。”
郎靈寂停了停,“月事來了?”
王姮姬搖搖頭,牙關咬成一線。
他遂不再理會她?那些無意義動作,提握了她?的細腰,拉近二人的距離,帶著些微濡意,徑直去蟄她?的唇。
王姮姬縮了縮,尖尖指甲嵌入掌心的紋理,泛著透骨的蒼白,極力隱忍著,鬢間?烏髮絲絲縷縷貼著臉頰。
他漸入佳境,抬著她?的下巴輕噬,像漩渦的包圍圈一樣慢慢擴大,加重籌碼,帶有強烈攫取性的意味。
糖果和鞭子都是扭曲意志的好東西,下情蠱時用的是一顆糖果,而今每月一次的敦倫,便是冷血無情的鞭子。
王姮姬渾身力氣在短短的片刻被被抽掉,恍恍惚惚的,內腑翻絞,感到的只有噁心,宛若被業火焚燒。
她?被強行拖入黑暗,一個在挽留,一個在掙脫,掙脫的力量始終沒有強過挽留,最終像蛛網上的斷翅小飛蟲一般,被密密麻麻的蛛絲纏得?透不風。
她?眼底盛滿淚水,真的要乾嘔了。角落處銅壺滴漏落下的每一滴水的時光都如?此漫長,如?此難熬,冗長的夜晚時光做了幫兇,加倍作用在精神和身體上。
如?果……
有一雙剪子能剪除她?的記憶片段,她?再一睜眼,事已經結束了多好。
郎靈寂察覺了這種情感,截然而止。
說實話,有些敗興。
他微微蹙眉,“早就說好的事,扭扭捏捏地做什?麼?”
愛不是繪聲繪色,愛往往是殘忍的,酣寢暗帷中,需要坦然相對。
王姮姬脊背僵直,淺色縠衫輕輕搖動,捲曲如?浪的目睫,深深斂了視線,難以形容心底的酸澀與?抗拒。
她?眸光瑩潤,微瘦的玉頰上因情蠱生出?的浮瘢點點,弱聲翕著唇,企圖使自己在這場暗無天日的夜中清醒過來。
不知該怎麼解釋,嘴上說著違心的話,生理的反應會給出?最真實的答案。
“到此為?止吧,”她?強抑煩意,疲沮至極,儘量用不那麼敵意的語氣說,“我今天不大舒服,沒那個心情……”
腔子裡的恨和情蠱帶來的愛交織在一起,讓她?精神幾乎混亂,唯有抗拒。
平時他們疏離如?冰,每月還保留一次的同房,完全是畫蛇添足。同房名義上是為了維持夫妻關係,實際上不同房,夫妻關係也完全存在。
至於夫妻義務,無非閨閣的陰私事,你情我願的個人條款,哪條朝廷規章律令明文規定了?純屬無稽之談。
他若需要紓解找許昭容,正好還能生幾個孩子,給她?留點把柄。
郎靈寂眸色不著痕跡地深了深,扯唇輕呵,清淡諷意,“王小姐又想毀約嗎?”
王姮姬顧不得?什?麼約定?,事實上的她遠比想象中脆弱,以為?有了足夠強大的意志力可以面不改色和仇人做,實際上他只要稍稍一碰她?,她?就幾近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