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桃幹道:“小姐那日從風雪中回來半死不活的, 姑爺發了很大的火, 言語沒怎麼留情?面, 把許太妃二人責哭了。之後便撂下一道命令,您醒了先稟告他。”
王姮姬不知郎靈寂又犯哪門子神經, 她修養數日,對外界情?況知之甚少,局面似乎正發生著改變。
但那日臨走前,說好?了和離。
成堆成山的公文牘篇送到王姮姬面前,這幾日她人雖病著,這些?緊急朝政要?務需家主親自籤諾蓋戳。
一張長長的紅木四季如意書桌擺在面前,她和郎靈寂面對面處理公文。
兩人皆有各自的事要?忙,埋頭奮筆疾書,誰也沒空理對方?。許久許久,只餘墨跡滑過紙張窸窸窣窣的摩擦聲。
直到晌午。
郎靈寂將公文分?門別?類整理好?了,移到她面前,淡淡道:“這摞要?蓋上鉛印。”
王姮姬拿起印章,這些?公文統統落款為吏部、刑部、尚書、皇帝硃批等重要?字樣,她連信皮都沒拆掉,對於內容更是?一無所?知,就被?要?求封諾。
“我怎麼跟你的傀儡似的。”
她忍不住猶豫,印璽懸在半空遲遲未落定,一直是?他讓她籤什麼她就籤什麼。
郎靈寂無視她的懷疑之色,“你若嫌累,印璽給我。”
王姮姬縮了縮手,未曾交出印璽。她前段時日確實想當甩手掌櫃,現在想清楚了,她要?承擔家族的責任,接過爹爹的衣缽。
“不。”
郎靈寂輕呵,長指撩著她額前碎髮,“什麼事我都替你做好?了,你坐享其成還不知足?又不會害你家。”
王姮姬鄭重道:“我名義上身為家主,實際連傀儡都不如,這些?事情?你可以教我或告訴我,容我慢慢上手,不能大包大攬地代?勞,否則就是?想架空我。”
他不以為然,“我對你家絕對忠誠,你可以百分?百依賴,連你哥上戰場都是?我指揮的,次次勝仗。”
王姮姬不屑撇開他的手,道:“那不一樣,你會是?你會,我會是?我會,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
這話把界限分?得清晰,王家是?她的不是?他的,她才是?東家。
長久依賴他,必然會使她失去自我思考的能力,整個琅琊王氏任他拿捏。
她從爹爹手中接過琅琊王氏,不能毀了琅琊王氏,對家族的前途負責。
郎靈寂微微弓下身體,“不是?前兩天還要?把印璽送我?”
王姮姬頓時感到一股巨大的氣窒感,與他咫尺之距呼吸交織,內心彷彿都被?看透,撐著說:“我改變主意了,你教我,把權力還給我。”
他向後倚在椅背上,撒著兩條長腿,朦朧散漫:“教你,可以啊。”
王姮姬眉梢微蹙,聽起來似有言外之意,需要?額外條件。
“……能接受的。別?太過分?。”
“不過分?。”
郎靈寂叉著手,“剛剛錯過了十五,根據契約要?補一次同房。”
王姮姬哪料到他提出這種無恥的要?求,手心一攥冷汗直冒,立即反駁道:“契約裡沒這條,你休要?胡說。”
“落在紙面上的黑字確實沒這條,但那事我們不是?口頭約定過嗎?”
他步步緊逼絲毫不讓,錙銖必較,“少了一次,契約便不是?契約了。”
這話聽起來有些?熟悉,那日罰跪許昭容他阻攔時,她似乎也說“契約缺少條件就不是?契約了”,有權單方?面撤約。
——他們總用對方?的話刺激對方?。
“那不要?了,左右這條不合理。”
她堅守著自己的立場,提出補充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