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含月公主離開後不久,坐在靠近臺子處的鳳鳴舞眼珠微微一轉,也與身旁的連晴低語幾句,然後往含月公主離開的方向而去。
無論是含月公主還是鳳鳴舞。她們的動向鳳止歌都沒有興趣知道。
倒是慕曉曉。許是宴上果酒飲得有些多,一時之間竟有些內急,還是鳳止歌喚了服侍的宮女帶她去淨房。
不過……
兩刻鐘之後,鳳止歌看了看身邊的空位。不由皺起了眉頭。
按說只是去個淨房。這麼長的時間慕曉曉早該回來了才是。
雖然這是在含月公主的春宴上。但這可不意味著這百花園裡就沒什麼暗地裡的汙穢之事,以慕曉曉那根本不會拐彎的性子,若是被她看到或聽到什麼不該她知道的事……
想到這裡。鳳止歌站起身。
鳳止歌從前就來過這百花園,那時這百花園還因為戰火而接近荒蕪,遠不如今日這繁花似錦的樣子。
二十幾年過去,百花園較當年也有了不少變化,鳳止歌向宮女問清了淨房所在,然後一路尋著慕曉曉而去。
就在鳳止歌尋找慕曉曉時,在離牡丹園不遠處的一座精緻小院落裡,卻正發生著另外一番談話。
含月公主斜倚在一張鋪著褥子的貴妃榻上,此時的她並不似方才在春宴上出現在人前時的從容高雅,而是微皺著眉頭,眉宇間有幾分疲憊。
撇開她公主的身份,她也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可因為面上這幾分疲憊,卻讓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更成熟一些。
生於皇家,又是當今皇上最寵愛的公主,有何事會讓含月公主有如此表現?
不多時,一名神情沉穩的宮女自外而入,先行了一個無可挑剔的禮,然後才低聲道:“公主。”
含月公主這時顯然有些著急,用上用力一撐,便坐直了身子,等那宮女行完禮,她才強自按捺下心中的不耐,“人呢?”
那宮女的頭低了低,輕聲應道:“回公主,那位大人……沒來。”說到這裡,那宮女雙唇張合了幾次,好半晌才再度發出聲音,“公主,您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妥,若是讓寧妃娘娘知道了……”
“住口!”
含月公主突然大聲呵斥。
那宮女立時噤若寒蟬,房裡一時之間再無其他聲音。
“寧妃娘娘……”含月公主卻突然冷笑一聲,即使提起自己的母妃,語氣之中也不見絲毫的尊敬,“她若是真的會為本宮和皇兄著想,又豈會……”
說到這裡,含月公主意識到自己無意識之間說了不該說的話,連忙閉口不言。
而那名宮女顯然也是個通透的,仍低垂著頭,彷彿什麼也沒聽到。
好半晌,含月公主突然便沒了精神,重新靠在榻上,她揮了揮手吩咐道:“行了,本宮想靜一靜,你先下去吧,待春宴快結束了再喚本宮。”
宮女低聲應是,退出三步,才轉身離開,離開前還體貼的將房門帶上了。
房間裡,含月公主有些怔忡地看著逐漸合上的房門,眉宇之間的神情也隨之漸漸放鬆下來。
自從十歲那年無意間偷聽到母妃與那人的談話,她便再沒有將自己真正的心思顯露給旁人看。
也許,只有獨處時,她才能做回真正的自己吧……
就在含月公主想得出神時,那扇本已關上的房門,卻突然發出輕微的聲響,被人自外推開了。
含月公主皺了皺眉,抬眼往門口看去,“本宮不是吩咐了嗎,待春宴結……”
話只說到一半就頓住了。
只因,推門而入的人並非是含月公主想象的那人,而是另外一個她完全沒有想到的人。
“是你?”含月公主眉峰向上輕挑,養在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