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法相像,他視為珍寶的妹妹。要與那等毒蛇般的女人同住一個屋簷。
當然,他更不能理解的是,為何鳳止歌明知道安國公府是怎樣的一團爛攤子,還要同意這門親事。
然後他猛然回想起,就在他發現自己心意的那天,他在侯府門口看到鳳止歌與兩名男子說笑,其中的一名男子,不就是那安國公世子蕭靖北嗎?
莫非,妹妹之所以會同意這門親事,是因為她真的相中了蕭靖北?
只要一想到還有這個可能。鳳鳴祥的心裡便是一陣刀絞般的疼。
鳳止歌再次搖了搖頭。語氣不覺變淡了些,她道:“哥哥,如今既然聖旨已下,這門親事便不可能會被取消。我同意與否根本就不是重點。”
這個道理鳳鳴祥當然知道。但他就彷彿魔障了一般。一心只想著要從鳳止歌口中得到一個答案。
“那,妹妹你同意嗎?”他執拗地道。
鳳止歌眼神微閃。
她已經知道了鳳鳴祥的心意,但在她心裡。鳳鳴祥也只是哥哥。
她以為,在上次的談話之後,鳳鳴祥能夠放下這些不該有的念頭,與於氏好好過日子,但如今看來,鳳鳴祥最多也就是表面放下了而已。
念及此,鳳止歌輕輕卻堅定的點了點頭,“是的,我同意這門親事,嫁進安國公府也沒什麼不好的,至於哥哥所擔心的周語然,對我來說,她根本連個麻煩都算不上。”
能十幾年如一日的對一個孩子下毒手,還囂張到明目張膽的借孃家的死士來達成目的,周語然的狠毒京城許多人都心知肚明。
在京城未嫁的姑娘家心裡,周語然絕對是她們最不想其成為自己婆婆的人。
鳳止歌的這番話,若是從其他閨閣千金口中說出來,鳳鳴祥定會不以為然,但身為鳳止歌的兄長,又這麼些年親眼看著鳳止歌是如何一步步走到如今的,鳳鳴祥卻絲毫不會懷疑鳳止歌是否有不將周語然放在眼裡的底氣。
正因為相信,鳳鳴祥心裡卻更是苦澀難當。
他有感覺,鳳止歌這次絕對是認真的,若非如此,她也不會連周語然這個因素都考慮進去了。
鳳鳴祥看向鳳止歌,正好與鳳止歌那雙清澈如琉璃的眸子相觸,他心裡突然湧出一陣自慚形穢,就彷彿自己心底藏得最深的隱秘之事在這雙眼下瞬間便無所遁形。
驟然心裡一慌,鳳鳴祥再不敢追問什麼,只丟下一句“我回院子裡看看你嫂子”,便急匆匆地走了。
鳳止歌再次搖頭。
她其實不想與鳳鳴祥生疏,畢竟她這個人的親人緣本就淺,三世以來能得她承認的親人也只不過一手之數。
可是,以鳳鳴祥如今的狀況,她若是不遠著他些,只怕更會讓他犯下大錯。
便在這時,李嬤嬤走進屋,看著鳳鳴祥遠去的背影跟著輕輕一嘆:“主子,鳴祥少爺他……”
做哥哥的對妹妹有了心思,這樣的事若是被外人知道了,指不定得鬧出多大的風波來。
李嬤嬤在威遠侯府也呆了七年了,這幾年她也是親眼看著鳳鳴祥是如何待鳳止歌的,所以如今便有些格外的惋惜。
“希望他能早日想明白吧。”鳳止歌道。
李嬤嬤點點頭,然後將今天得到的訊息撿了重要的一一向鳳止歌彙報了。
到最後,見鳳止歌點頭示意,李嬤嬤便又行了一禮,準備出去。
鳳止歌這時託著腮想了想,卻突然將李嬤嬤叫住了。
“阿蕪。”她道。
李嬤嬤有些詫異地頓住腳步,她回過頭看向鳳止歌,“主子有何事吩咐?”
鳳止歌沉吟了片刻,“今晚流雲閣大概會有不速之客,吩咐下去,讓他們不要攔著。”
李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