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醫院大樓,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謝謝你,凌醫生!”
兩個公安人員一一和身穿白大褂的男子握手,道謝。
蘇嫋站在臺階上,伸手按了按依然發痛的脖頸,抬頭看著醫院大門,她此刻在糾結一件事,剛才的醫藥費十二塊五角三分,她是找公安局報,還是找鐵道部報,亦或是找謝志遠報。
因為她是昏迷著被送來的,沒有帶布袋。
所以她的主治大夫凌醫生,慷慨解囊,借了她十二塊五角三分錢,結了醫藥費。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男子臉上噙著溫文爾雅的笑容,看到站在臺階上的蘇嫋,突然一笑道。
“我也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兩個公安人員一愣,相互看了眼,齊齊看向了蘇嫋。
蘇嫋原本按著脖子的手指一頓,微微轉身,看了過去,勾唇一笑。
“不知凌醫生是受何人所託,又忠何人之事?”
男子身姿頎長,五官清秀溫潤,濃密的黑髮向著另外一側梳了過去,嘴角噙著溫和舒適的笑容,一件白大褂更是讓男子全身都透著一股陽光,乾淨的味道,讓人莫名的舒心。
聽到蘇嫋如此問,男子只是看著蘇嫋笑了笑,並沒有回答。
蘇嫋也不在意,抬腳走下了臺階。
“蘇同志。”
男子的聲音再次響起,蘇嫋腳步一頓,回頭。
“不知你和致遠是什麼關係?”
男子嘴角依然噙著溫和的笑容,一雙好看的眼眸靜靜盯著蘇嫋,淡淡開口問道。
看了眼男子,蘇嫋沒有回答,轉身向著醫院大門口走去。
一旁的白苗苗拿著幾個小紙包,看了眼走遠的蘇嫋,立即抬腳追了上去。
因為蘇嫋沒有回答男子的問題,而是直接轉身離開,氣氛略顯有些尷尬,兩個公安人員相互對視了眼,扯著嘴角笑了笑,對著男子微微頷首,見到蘇嫋已經已經走出醫院,立即抬腳跟了上去。
看到消失在醫院門口的身影,男子輕笑了聲,轉身回了醫院。
走出醫院的蘇嫋長長舒了一口氣。
雖然她和對方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幾句話,對方不僅是她的主治大夫,還借了她錢付了醫藥費,但蘇嫋總覺得,對方看她的眼神透著一股輕視。
所謂的“受人所託,忠人之事”,不用想也知道“人”指的是謝志遠。
對方最後一句話,明顯充滿了試探。
至於對方看她的眼神為何會充滿輕視,又為何會以一種與謝志遠相熟的口吻來試探她,蘇嫋隱隱能猜到幾分。
看著照射在路面上的兩道吉普車大燈,蘇嫋突然覺得,她給謝志遠少說一句話。
“這幾日,還望蘇同志不要離開鐵道部,我們會在鐵道部留人,保證你的安全。”
坐在副駕駛的男子回頭對著蘇嫋開口道。
似是因為有白苗苗在,男子並未提到蒼狼一句。
“好!”
蘇嫋淡淡應了聲。
坐在一旁的白苗苗聽到蘇嫋的回答,眨了眨眼眸,正準備開口,突然發現手臂被蘇嫋倏地按住,意識到蘇嫋不讓她開口,白苗苗抿了抿唇,默默低下了頭。
在鐵道部門口送走了兩人,蘇嫋抬腳朝著火車站走去。
“你怎麼會在醫院?”
蘇嫋看著跟在身側的小丫頭,之前在醫院,她一直沒有騰出功夫問。
“我原本是來告訴蘇姐,磚廠明天打算上工。”
白苗苗開口,隨後解釋道。
“只是我剛到鐵道部,正好遇到你暈倒被送去醫院,然後我也就跟著去了醫院,原本是落落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