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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部分

膽子大了起來,開始偷偷打量他。

他一身常穿的淡青色袍子,臉色雖然沒有血色,眼角總凝著千年不化的冰,眉心也是冷冷地,但眉目清朗,特別是垂著的那雙眼,睫毛聚成一條優美的弧線,又黑又長,實在好看。

從袖子裡露出來的手,根根手指如玉雕出來的,輕撥著琴絃,姿態清高雅緻。

耳邊的墨髮被風一拂,揚到他面頰上,那身影如同他身後青竹。

如此冰心玉潔,不食人間煙火的人物,母皇如何能恨得下心,對他下那樣的狠手。

或許他越是與眾不同,卻是能激起別人的貪婪之心。

這麼看著他,心裡千百種滋味,分不清對他,到底是存著什麼心。

同情,愛慕,貪戀……都不是,又好象都有些,一樣一樣的否認,一樣一樣的拋開,到得最後,卻只剩下一個……不捨……

她被這這個感覺嚇了一跳,不知道是不捨什麼,但對他真的是不捨,無法割捨。

正彷徨不知所措,寧墨抬頭,看著她,“還不回去?”

“就走。”無憂起身,復看了他幾眼,象逃一樣出了‘墨隱’。

直跑到轉過花道,再看不見‘墨隱’,才停了下來,軟靠向身邊樹杆,喘著粗氣。

他到底是誰?與他到底發生過什麼?

為什麼會是那樣感覺?

等呼吸略為平緩,抬頭起來,看向前方鳳止的住處,或許真該讓他施一回‘離魂’。

“郡主,你這裡,讓奴婢好找。”

無憂側頭,是姨娘身邊的丫頭川兒。

“何事?”

“王妃請郡主和紇公子過去一趟,紇公子已經到了,現在就等郡主了。”

“我娘,有說是什麼事嗎?”

“奴婢不知。”

每次面對姨娘和母皇,都是一場戰爭,絲毫出不得差錯。

無憂聽說不凡也在,略為安心,他總是有辦法不著痕跡的引導她,儘可能的少露出馬腳。

見著姨娘,果然是母皇要離開‘常樂府’的事。

鳳止把這件事辦得很漂亮。

他並沒有自己去見姨娘,而是在姨娘必經的地上,架鍋取無根水。

姨娘以為他是取水煮茶,結果發現他備下的卻是驅寒邪之氣的草藥,忙叫人避道而行,並吩咐這事,不要告訴女皇。

但是自從女皇進了府,府中角角落落都有女皇的人,如何瞞的過。

沒一會兒功夫,女皇便得知鳳止取無根水煮避邪草的事。

慌忙派人去打聽,得知前面報國寺每年會在一年中最陰邪的一天,辦一次驅邪法式,而今年最陰邪的日子就在明日。

每年這時候,想要驅邪的人家,就會往報國寺送香油,為家人驅邪避魔。

邪魔是喜歡聚在陰寒的地方,連鳳止都要煮避邪草沐浴,可見這院子裡的寒邪有多重。

女皇自從生了孩子,體質就極為陰寒,受術人指點,忌陰寒之地,否則更難生育。

又聽說王妃吩咐人瞞下鳳止煮避邪草之事,更加深信這院子有問題。

這樣一來,哪裡還坐得住,叫了王妃前來商量,搬過王府暫住幾日,就回西越。

王妃聽說她要走,滿心歡喜,表面上卻為難道:“皇姐腿上有傷,如何能在路上顛簸。”

“國不能長久無君,車裡鋪厚些,也是無妨。”王妃越留,女皇越認定王妃不安好心,更執意要走。

王妃無奈,只得叫人去喚了無憂和紇不凡來。

無憂不能不歎服,這兒的人個個比人精還精。

鳳止乎用女皇自身的心魔,只不過捲了把避邪草,架了個鍋子取無根水,什麼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