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熙撐著頭望著無憂走向場外,背影單薄柔弱的的如同風中花蕊,再想著與這外表天地之別的狠勁,半眯了眸子,若有所思,驀然起身,大步向場外走去。
承之和越之對視了一眼,越之提了壺酒走到峻珩幾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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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凡斜靠在溪邊青石上,握著卷書,閒然慢慢細看。染血的白衣半褪,露出右邊肩膀上的一處刀傷。
清兒握著乾淨的溼巾,輕拭著不凡傷口附近已經幹掉血,輕嘆了口氣,“那些人的身手,哪能沾得公子一片衣角。又不是所有人都有受傷,公子不挨這刀,二位將軍也不會懷疑,公子何必如此。”
“他們不會懷疑,卻難保峻熙不會懷疑,膿包些,總是好。”不凡對峻熙這次親自前來,也感到有些頭疼。
清兒見他如此,又嘆了口氣,“鄭管事懷疑郡主並非真的郡主,只是沒有證據,才不敢造次……昨日看見白公子和郡主入園子,又看見常福和順子先後離開,今天聽說常福和順子二人失蹤,一邊派人填補空缺來迷惑公子,一邊暗查此事,定是想尋到什麼向王妃邀功,公子為何放任鄭管事不管?”
不凡不答,眼前人影一晃,不凡的親信隱衛已出現在面前。
“公子,與鄭管事一脈的人,府中明明暗暗共二十一人,府外十六人。那下來該……”
“殺,一個不漏,手腳一定要乾淨。”不凡仍看著手中的書,慢慢翻著書頁,眸色無波。
“是。”親信身影又是一晃,失去了蹤影。
清兒目瞪口呆, 那些人想推倒公子已不是一日兩日,他力勸不凡想辦法約束他們,不能讓他們過於放肆,但不凡一直睜隻眼,閉隻眼,並不加理會。
突然間便將所有人殺掉,不由倒抽了口冷氣,為他裹傷口的手僵住。
過了半晌,才大著舌頭,“公子……現在的郡主,對公子真這麼重要?”
不凡將手中書卷一合,拉攏衣裳,起身回走。
清兒望著他的背影,將手中帶血的溼巾捏了又捏,眼裡不無擔憂。他家公子正因為無心,才能活到現在,如果有了心,而且還是那麼危險的女人……
他手心滲出冷汗,看著不凡走遠,忙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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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已是極冷,河的兩岸已經結冰,中間河水不時帶著小塊的結冰,緩緩滾過。
無憂吸了口帶著乾枯蘆絮氣味的冷寒空氣,再重重的撥出,好象要將心裡存著的鬱積盡數撥出體外。
拽著面前一條柳枝,依在樹杆上,靜看著身邊清澈的河流,初回來時,只想打聽到子言的生死,那時就知道不易,這時越加感覺人海茫茫的尋一個‘已死’的人,是何其的難。
要想存活著慢慢打探,就不得不涉入這些不屬於自己的世界,然而涉入的越深,身邊的人和事,就越象纏藤一樣將她緊緊束縛住,讓她一點點淪陷,越來越無法釋懷。
輕嘆了口氣,彎腰拾了塊薄薄的小石片,朝著河面削去。
小石片在河面上一落即起,留下一串漣漪,最後擊碎一塊薄冰,微微彈起,正要沉入水中。
另一片小石飛來,在它下面一託,兩片石片一同向前躍起,又在水面上拈出兩個小水圈,才一同跌落水中。
143 不同的不凡(下)
無憂陡然一驚,也不起身,彎著腰,慢騰騰轉頭看去。
峻熙削瘦的穎俊面容被雪光映出一片亮白淡光,他鎖看著她的眼,慢慢直起身,“想什麼,想得這麼投入。”
“與你無關。”無憂站直身,轉身就走。
“你認為他真的甘心在我皇兄之下,做你的二夫?”傳聞紇不凡對這女人的好,圖的不過是她的能給的地位,峻熙望向她被風吹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