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河下游三里處一塊兩界碑邊,靜靜等待龍王登場,黑暗當中,四周視線所在之內,寂靜無人,只有不時拍擊岸邊的浪聲傳出。
時近晚秋,晨間空氣清涼乾爽,深深吸一口,身體無一處不透著輕鬆與活力,然而項央卻並沒有如何的放鬆,反而神色清冷,不時撇過遼河之上游,下游,以及河內三個方向。
“怎麼了,大戰之前,你該平心靜氣才對,現在精神遊移又是鬧得哪般?”
寧珂今日梳了一個垂頭髻,配上巴掌大的嬌俏小臉,顯得更加俏皮活潑,原本是帶著很好的心情,卻在見到項央的狀態後,變得有些憂慮,主動握住項央的手掌皺眉道。
“沒什麼,只是覺得有些可笑,阿珂可曾聽過螳臂當車之典故?我只笑這世上總有頭腦不清楚之人,自視甚高,卻往往做錯事,而做錯事的結果,或許便是丟了自己的性命。”
項央暖暖一笑,回應寧珂的同時,回想到昨夜晚間刀神遁入虛空資訊海洋窺探未來的幾幅畫面,不由得再次驚讚於天刀真解之神奧妙,或可稱為古往今來第一奇書也不為過,至於今日埋伏在遼河之上的人,境界雖高,老而不死,卻只是碌碌之輩,與土雞瓦狗無異。
寧珂不再言語,只是羞澀的看了眼項央,滿心沉浸於愛郎無比霸道的自信當中,這世上能如項央之人,或許不出一掌之數,這是她很喜歡的一點。
如此時間流逝,待到晨曦露出,遠方天際,黑暗當中投射出第一縷光線,大地處於黑白交界之間,一道龍形水流裹挾風雨欲來之勢飛速而來,最後停駐在遼河奔流的河水之上,顯出身形,正是雍州前武林神話,一代龍王水無痕。
“項央,來戰。”
龍王短髮如銀渲染,根根柔順又不失硬朗,一身藏青色的紋龍長袍底端託在嘩嘩東涌的遼河水上,卻沾水不溼,且通透如晶打造,顯然材質特殊,非同凡俗。
水無痕甫一出面,便沉聲邀戰,比起曾經帶給項央沉重的壓力與霸道之感,此時如同一個遁世的隱者,眼神溫淡,戰意全無,如不是此情此景,常人以為他在邀請項央品茶飲酒。
“果然不愧是雍州公認的傳奇武者,初證道便有如此進境,這是他三十年的積累所成啊。”
項央打量過後,不由得在心中暗暗稱讚水無痕如今的狀態。
此刻的他已經不能稱之為人,而是與腳下遼河融為一體的神,因為神性壓過了人性,更能執掌這浩蕩遼河之上的無盡水氣,就如同上古時代神話傳說的河伯一般。
戰事之利,取決於天時地利人和,其中,人和乃是本身的硬實力條件,大多是境界之差距,招數之破綻,以及經驗之豐富,而天時地利則是外部環境因素影響。
龍王自創辦水元注神功,證的必然也是與水行有關的大道,戰局選在這遼河之上,對他而言乃是極大便利,當然,這些也都在項央的預料當中。
“龍王你來的正好,接我一招天驚地動,水兮滔天,好叫你知道,天刀至高,水也不過是天道的一種體現罷了。”
如此狀態下的水無痕,戰力直線拔升,已經不能單純用一關兩關的境界來衡量他了,項央心中激盪,熱卻沸騰,戰意攀升。
腳下一點,人如大鳥一般凌空躍出十數丈距離,雙足踏浪,浮沉之間,同樣懸在遼河水之上,出聲大喝間,運氣於雙臂之間。
嘩啦啦的真氣如遼河之水浪奔湧,周身毛孔齊齊張開,吞納遼河之上的無盡水屬靈氣,壓縮於體內,而後藉助項央的雙掌朝著水無痕爆發而去。
天驚地動,乃是神魔武學先天乾坤功的第七絕,吸納天地之氣為己用,容納天地之威於人身,無限制拔高武學威力,做到一式五擊,毀天滅地。
項央未曾學得全本的先天乾坤功,不過得到乾坤第七絕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