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脾胃,這就不得不留神傾聽,勉為其難了。
“那要看是什麼事,能不能幫上這個忙了。”
“我不說過了嗎,這件事非你不可,別人還不能為力。”一面說,身軀前傾,他的聲音變小了:“玉姑娘失蹤了。”
“啊……”
“從你離開那天晚上,一直到現在,整整三天沒見人,你說怪不怪?”
苗人俊怔了一怔,卻並不形之於面。
“這事原也不足為奇。”徐野驢冷冷地笑著:“據說今天一早,有漢王府的人到了胭脂樓,打聽‘玉姑娘,”這個人,指名了要見她,盤問了許多她的身世,你說怪不怪?”
苗人俊哼了一聲:“你是說,這位姑娘落在了朱高煦的手上?”
“很有可能,還摸不準!”五根手指,在桌面上來回地敲著,徐野驢冷笑了一聲:“要是落在了他手上,又為了什麼?還是想弄個女人栽我的髒?”搖搖頭:“這也太玄了!”
苗人俊不吭一聲,腦子裡思慮電轉,日前與玉潔在“清竹園”的一番傾談,不覺現諸眼底,當時玉潔話實在已說得很明白,對高煦的敵意,已是昭然。這麼一想,她夜圖行刺,落身在高煦之手,實在並不詫異,應該是在情理之中了。
徐野驢站起來四面打量一眼,小小食堂,座客零星,外面有自己隨身的人暗中把守,大可放言無拘。“實話跟兄弟你說吧!”徐野驢黯然嘆息一聲,道:“我這個兵馬指揮的差事可是越來越不好當了,弄不好,哪一天就……”苦笑著他搖搖頭,打量著面前的苗人俊:
“這些話實在跟兄弟你也說不著,這是交淺言深,只是我蒙太子愛重,受他所託,代為物色能人,那日見了兄弟便留了心。”
苗人俊一笑說:“徐大人的意思是要薦我去太子那邊當差幹事?”
“這……兄弟你的意思……”
“我沒有這個意思!”苗人俊搖搖頭:“我這一輩絕不為權貴所使喚,徐大人你就不必多說了。”
徐野驢沒有想到對方拒絕得如此乾脆,聆聽之下,竟自呆住了。
“不過!”苗人俊卻還有下文:“如是我自己願為,甘心情願的事情,則又當別論了。”
徐野驢一時不盡瞭解,還在琢磨著對方這句話的意思。
苗人俊冷哼了一聲,慢吞吞地說:“基本上在我眼裡,什麼太子王爺,就連皇帝也在裡面,全是半斤八兩,一丘之貉,沒有一個好東西,他們之間的事我更不會插手多管,不過,果真要是玉潔姑娘落在了他們的手上,我卻是不能坐視,這個朱高煦聽說手下收羅了許多江湖黑道敗類,站在武林正義的一面,我也由不了他們胡作非為,這麼一來也算是對足下與朱高熾間接有所助益了。”
徐野驢聽他連皇帝也罵,不禁大吃一驚。他是現任的京師兵馬指揮,竟有人在自己面前大罵皇室,這還了得?簡直形同造反,聆聽之下,真有心驚肉跳的感覺,兩隻眼睛不時的左顧右盼,生怕有人聽見。
還好,邊上的座位都是空著的,也沒有一個閒人在側,饒是如此,徐野驢臉上也變顏色了。“行了!行了!老弟。別再往下說了,小心讓人聽見,這可是大不敬,殺頭的罪呀!”
苗人俊一笑道:“誰有這個膽子,能殺我的頭?徐大人你麼?”狂笑了一聲,他越加大聲地道:“還是那個昏君朱棣自己來?”
“你……放肆……太放肆!”瞪著兩隻眼,徐野驢只覺著頭頂上直冒汗,再也坐不住,這就站起來,搖頭嘆息著走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苗人俊再次發出了朗笑。這個徐野驢多少還有些豪情逸致,只把他看成了性情中人,無如廁身官場過久,平日唯諾慣了,仍是免不了膽小怕事,倒也省卻了許多糾纏。
眼看著徐野驢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