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和頭上的疼痛齊齊襲來,科裡無法控制地重新倒回地上蜷縮成一團。
科裡艱難地抬起頭(他的手已被麻繩捆在),在這個高度他只能看到被水浸溼的深紅色毛毯和棕色的傢俱。沒有聲音,腦袋裡的哭聲只不過是幻想。
“科裡先生。”
在電話裡聽到的緩慢聲音響在上方,一雙黑色的皮鞋和一根柺杖闖進視線。
來人走到他面前蹲下來,粗魯地抬起他的頭。
那如枯樹般的面板摩擦著他的下巴,科裡忍著從腹部翻湧上來的噁心。
“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柺杖的主人是個大概四十五歲的中年男人,很胖,頭髮黑白交加。兩隻眼睛彎得像是月牙,卻透露著無法形容的寒意。
“您大概就是護士所說的伯爵吧。”科裡笑道。
“你很聰明。”伯爵端詳著他,“我叫布克申。我猜是一個叫瑪珍的小護士告訴你的,她看起來很天真,被人套了話也不知道。”
科裡心裡一下明白,不禁諷刺:“您的人脈可不是一般廣吶,布克申先生。”
“哦,你還很厲害。”布克申發出幾點怪聲。
科裡:“謝謝誇獎,我猜想您就是我孩子的撫養者吧。怎麼,您沒得到孩子嗎,還有時間來逗我們玩。”
布克申:“是呢,科裡先生。你的國家真是奇怪,有時候答應的輕巧,有時候又固執的遵守規定。現在你的孩子在政府的監控下過得好極了,不過一個月後就必須由我來接手。”
科裡的手一下縮緊,麻繩勒緊他手腕上單薄的面板。臉上殘留的水液也讓他想要發抖,十月份被突然潑了一身可不是開玩笑的。
“噓——”布克申用食指示意,“科裡先生,你好像還忘了一個人。”
克勞瑞絲!
科裡立即反應:“布克申先生,別告訴我你想在這兒給我們辦個相逢晚會。”
布克申笑了起來:“科裡先生,你的伴侶已經過得夠辛苦了,一面受著離別和失敗的痛苦一面還要來安慰你。現在沒有你,孤軍奮戰的他表現更令人期待了。我相信你也會好奇對嗎,畢竟你們之前的相處不是很好。”
布克申揮了下手,旁邊的保鏢上前把科裡拎起來。
*
被保鏢推著下完旋轉的石階,令人驚訝的是在這個不認識的房子裡——科裡猜測這是布克申的私人住宅,居然擁有地下室。
地下室幽深晦暗,兩邊的石牆上插|滿火把。
難聞的空氣讓科裡反感,身上的冰涼讓他恍惚覺得會在這個沒有暖意的地下室裡給凍成碎冰粒。黑衣保鏢粗魯地推著他,走到半路兩個邋遢計程車兵迎上來。
“這次是大人?”士兵鬼怪地笑道,“布克申先生什麼時候換口味了。”
黑衣保鏢把科裡推向士兵,冰冷道:“對他好點。”
“知道知道。”一個士兵接過後在科裡身上摸了一把,一手水,士兵立即厭惡起來,但礙於保鏢只得笑道,“養好了,宰起來才舒服。”
保鏢沒說話,轉身離開了。
他們和地底下的老鼠一向沒有話題。
兩個士兵抓著科裡走到盡頭,那裡有一間緊閉的牢房。
“老傢伙,你不覺得怪怪的。”一個士兵話指科裡。
“啊——”另一個士兵在門開後把科裡往裡一丟,再熟練地鎖上。
科裡順著牢房裡的床沿慢慢爬起來,不緩不慢地對外面計程車兵說:“喂,夥計,你們也太用力了。”
“味道,是味道!”先前提話計程車兵仔細嗅了嗅,“他是個Omega!”
“Omega?”第二個士兵轉過頭也分辨了下,一股甜膩芬芳的味道從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