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窗外掠過一道閃電,隔了一會兒,響起一陣沉悶的隆隆雷聲,他們都下意識看向外面。孫隊長聳聳肩:“你看看我們的辦公條件,就這用了上十年的破窗機,噪音快趕上拖拉機了,也沒經費換,就別抱怨拘留室了。”
作者有話要說:男主寫在文案上了嘛。本文也不是監獄文,我對把女主送去坐牢沒一點興趣,哈哈。。。
另外,不要去搜《自我發現之路》這本書,是我杜撰的
上一章忘了交代,歡迎留言及長評,閤眼緣的長評會送簽名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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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上) 。。。
任苒伸手,“啪”地一下朝自己的脖子拍下去,打死了又一隻蚊子。她將手掌移到光亮之中,注視著掌心裡混合著一點血跡的扁扁的黑色蚊子屍體,另一隻手用力撓著癢處,有一點兒隱約的快意感覺。
下午做完筆錄後,一名女警將任苒帶到了這裡,簡短告訴她注意事項,過一個小時後,端來一份由兩個饅頭、一碗粥和幾根鹹菜組成的晚餐給她,她其實並沒胃口,可是一天沒有正經吃東西,不知不覺,竟然全吃光了。
外面走廊不時傳來腳步聲和說話的聲音,她能從中判斷,有警察在交班,有警察在來回巡視。隨著夜漸漸深了,便只剩下街道上遠遠傳來汽車駛過的聲音。
她最初只直直坐在床的邊沿,不停拍打著叮咬過來的蚊子,幾個小時下來,再也扛不過身體疲憊,終於還是躺下了。
汗水溼透了她穿的T恤背部,身下是熱而粘潮的感覺,她稍微挪動一下,便已經抵到了牆上。
她先是回憶自己正在翻譯的一篇文稿,按她一向的習慣,總是通讀原文後,再開始翻譯,頭天住在酒店,她還翻譯了近兩千字才上床睡覺,不過躺在這蚊蟲飛舞的斗室之中,她發現自己很難靜下心來推敲字句。
不知道什麼原因,她從小就很招蚊子叮咬,因此每到夏天都嚴加防備,家中紗窗緊閉,蚊帳高懸,出外一定要塗防蚊水。可是這個斗室之中,蚊蟲嗡嗡飛舞,無處不在,防不勝防。
打死第一隻蚊子時,她還滿懷嫌惡,躊躇沒有紙巾,不好處理手上的汙跡,仔細彈掉後,仍然覺得手上有髒髒粘粘的異樣感。躺到午夜時分,在打死不知第多少隻蚊子之後,她已經可以毫不遲疑地將手在床上鋪的草蓆破舊的邊沿上一抹了事了。
這張草蓆顏色晦暗,早就看不出底色,不知道有多少人曾在上面睡過,像她現在一樣,將汗水浸在上面,又將蚊子的屍體抹在邊上。
上一次被蚊蟲這樣侵擾,還是18歲那一年,她離家出走,住在深圳一個城中村條件簡陋的招待所內,蚊香算是那裡的客房標準配置,她特意找服務員多要了一盤,在床的兩側點燃,青煙嫋嫋升起,有些嗆人,不過總算能基本保證夜晚睡覺時的安穩。
現在她不認為開口去找警察要蚊香算是明智之舉,只能聽天由命地任蚊子前赴後繼叮上來,不時打死一隻聊作安慰。
任苒實在無法入睡,藉著燈光看著顏色晦暗不明、斑駁脫落的牆壁,可以看到用指甲刻出來的字跡與圖案。
她受她去世的母親方菲影響,多少有一點閱讀癖,實在無事可做時,連報紙上的分欄廣告內容都會一條條看下來。現在她只能無聊地湊近牆壁辨認寫了些什麼,可是這些痕跡輕淺凌亂,瞪視得眼睛痠痛也沒能讀出完整有意義的句子,她只得放棄。
她迷糊地打著盹,不時被蚊子叮醒。走廊上白熾燈昏黃的燈光從鐵門那邊透進來,光線呈柵欄狀正好籠罩在她躺著的小床上
頭頂上的天花板隱在黑暗之中,室內悶熱到讓她有呼吸不順暢的胸悶感覺。蚊子仍然沒完沒了在她耳邊嗡嗡飛舞著,然而倦意解救了她,她終於睡著了,不時抓著被蚊子咬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