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驚嚇,藉著一處靠牆的松枝,翻越過圍牆,驚擾了紅楓山的女眷。
龍顏觸怒,令他們去蒼乾宮聽訓。
路上,有人寬慰道:“不過是頭野豹而已,那些女眷膽小不經嚇,才將事情鬧大。咱們去跟皇上認個錯,此事也就翻篇了。”
楚安瀾也如此以為。
誰知,野豹竟然差點要了葉宛卿的命?
楚安瀾看向葉宛卿。
葉宛卿朝他搖了搖頭。
眼下,鳳陽帝正在氣頭上。
說得越多,錯得越多。
楚安瀾嘴邊的話只好嚥了回去,重新跪好來,垂在身側的手收成拳頭,緊緊貼在冰涼的地板上。
鳳陽帝開口:“刑部尚書。”
刑部尚書站出來:“臣在。”
鳳陽帝冷聲道:“傳朕旨意,今日將野豹驅趕出獵場的人,每人打三十戒尺。楚安瀾和楚恭玄,每人各加二十戒尺。”
刑部尚書心驚:“皇上,公子們皆是嬌慣著養大的,細皮嫩肉的。這三十戒尺打下去,怕是要殘。更何況,六皇子年紀尚輕……”
“皇子更該打!”鳳陽帝冷冷道:“恭玄,你可認罰?”
楚恭玄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禮,年少老成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兒臣領罰。”
鳳陽帝揮手:“其餘人等去殿外候刑,楚安瀾,你先留下。”
一群人無聲哀嚎。
很快,殿外響起戒尺抽打掌心的聲音。
楚安瀾還跪在地上。
大約是在山間野得太過頭,高馬尾有些凌亂,連衣袖和袍擺也被掛破了,脖頸上還有一絲血痕。
儘管狼狽,依舊散發著蓬勃的少年氣。
他此刻的目光,還灼灼地落在葉宛卿臉上。
“陸世子。”鳳陽帝漠然開口:“你將今日救下宛卿前後的情形,都好好地與敦親王世子講一講。”
“微臣領命。”
陸繼廉起身,字正腔圓道:“今日,臣巡視至紅楓山,驚聞女眷的呼救聲,便上山救人。女眷們在長公主的帶領下,脫離危險,但葉姑娘與廖姑娘卻不在……臣,尋到郡主一行人時,受驚的野豹正撲向郡主……”
楚安瀾聽得臉色發白。
目光,再次落在葉宛卿眉心的血跡上。
“楚安瀾。”鳳陽帝再次叫住他。
“臣在。”楚安瀾抬頭。
鳳陽帝坐在龍椅上,雙手扶著扶手,渾身散發著帝王威儀:“這五十戒尺,你認罰麼?”
“我認。”楚安瀾垂頭。
鳳陽帝冷眸凝視著他:“當初在金都,你請旨讓朕為你與宛卿賜婚,朕沒有答應你。時至今日,你可想通朕當初為何拒絕你?”
楚安瀾一言不發。
鳳陽帝面沉如水:“你太沖動魯莽,行事從不考慮後果。這五十戒尺,便是教訓。”
楚安瀾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長公主認下這門親事,朕可從來沒有認可過。”
鳳陽帝繼續道:“你口口聲聲說想娶卿兒,可你告訴朕,你娶了她之後呢?她尚未嫁你,卻已經因你而不斷遇險。先是洪流山崩,現在又是猛獸襲擊……你可有一次,在她遇險時護在她前頭?”
楚安瀾被問得啞口無言。